年不幻一脸担心,但他还没说话,听到徐追野平地惊雷一样的问:“你便秘吗,要很久。”
苏离:“…………”
徐追野还在说:“这里这么危险,我觉得你最好先憋住,不然被偷袭了怎么办?”
苏离:“。”
要不是怕你们躺在这儿会被野兽拖走,真想打晕了更清净呢。
营地。
午夜零点,韩斯突然接到了莫知舟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屏幕,先按下静音,对着帐篷里的陶姜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陶姜没怎么在意,只点了点头。
韩斯握着手机,走到少人的树林边,接通电话:“知舟,你还没睡吗?”
但电话那边一片死寂。
韩斯奇怪地看了一眼屏幕,通话并没有中断,他再度拿起手机:“知舟,你……”
“我在。”莫知舟的声音响起了,但并不在手机里,而是在韩斯背后,甚至就亲近地贴在他耳边。
“我就在这里。”
虎水溪旁边的高地。
猎犬站在一块突出的山岩上。
树林里漆黑无光,四周一片昏黑,猎犬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垂着眼,俯视着下方漆黑的林海。
直线距离十公里左右的地方,隐隐可见几点白光,那是一二小队的手电光。
其中一点光,就属于苏离。
距离太远,猎犬并不能判断出哪一点光来自苏离的手电,但他他并不影响他愉悦观察的情绪。
突然,起风了。
阴寒的风从猎犬背后某个地方吹过来,带着一股陌生却又充满了恶意的气息,迅速逼近。
猎犬眸光一顿,却并没有动。
风席卷而来,缕缕鬼气掺在风里,宛如飓风一样,将猎犬包围在中间。
风流快速旋转,一张苍老而慈祥的人脸,忽的从黑色飓风里探出,他凑到猎犬面前,慈怜的面容上浮起和蔼的笑容。
“晚上好啊,年轻人。”
猎犬冷冷看着他,缓缓拔出短刀。
那张人脸顿时笑起来:“别这么大火气,我是来告诉你一个秘……”
他话没说完,就被猎犬的短刀直接砍成两半。
那张慈祥的人脸顿时化作模糊黑气,融回飓风里,风流旋转的速度越发地快,声音从飓风的各处传来。
“老夫能看到你的过去呢,年轻人,你原本是已逝之人。”人脸再次凝聚伸出,面容仍旧慈祥和蔼,“而你如今的生命与力量,来自……”
猎犬再次挥刀,人脸破成两半融化,但声音仍旧从飓风里传出来。
“来自于神明的施舍,所以你注定要臣服于一个人,成为他的奴仆与走狗。”
猎犬忽地握紧了刀柄,他没再砍碎那张人脸。
飓风旋转,人脸重新聚集,表情仍旧温和慈祥:“老夫说得对吗?”
猎犬盯着他,片刻后,他忽然极感兴趣地低笑起来:“继续。”
人脸也跟着哈哈大笑,它在飓风里上下浮动,仿佛聊得十分开心一样,说道:“那老夫不妨再和你讲讲你的未来。”
人脸忽然贴近,凑到猎犬面前,他的笑容开始变得充满了恶意与玩味:“你将被那个人驯服,被他当做玩物一样戏弄,最后被回收,被剥夺力量与生命,被他无情抛弃。”
片刻停顿,人脸恢复了慈祥和蔼的表情,缓缓道:“这就是你的未来。”
猎犬低低地笑起来,嗓音沙哑而又疯狂:“是吗。”
“当然。”人脸笑道,“老夫的预言从不出错,你若是想,老夫还能让你亲自看到未来。”
人脸缓缓上浮,直视着猎犬那双猩红的血眸。
“想看吗,年轻人?”
回应他的,是猎犬再次挥下的刀,这次刀里蕴含着庞大无比的疯狂力量,瞬间将整个飓风搅碎。
鬼气与狂风一起呼啸,四周的树木摇曳着发出乱响。
人脸四散成稀薄鬼气,声音也变得缥缈而无力。
“年轻人,别不相信。”那苍老神秘的声音远远传来,“红色域界即将展开,你会看到的。”
那苍老的声音与狂风一起消失在夜色里,而高地之下,深林的某个地方,一道红光轰然炸开,像是一颗急速膨胀的玻璃球。
红色的薄膜迅速扩开,吞噬界线里所有的森林与土地。
猎犬垂眸的那一瞬间,薄膜席卷而至。
距离虎水溪二十公里远的某处。
黑袍人站在一片高耸而陡峭的绝壁上。
高处寒风呼啸,他的黑袍被高高扬起,隐约勾出他修长的身材轮廓。
另一道鬼气厉风突然出现,盘踞在他的肩头,很快凝成黑猫的模样。
黑猫蹲坐在黑袍人的肩上,吐出苍老的人声:“你要老夫说的话,老夫都帮你说了。”
黑袍人没应声,他低着头,专注地盯着远处的漆黑密林。
黑猫卷起尾巴,发出苍老地感叹:“你可真是老夫见过的,最恶意的人。”
黑袍人这次说话了,他的声线很年轻,甚至有着干净的清朗感,像是春日里涓涓流淌的溪水。
“不是很有趣吗?”
黑猫笑道:“的确有趣,可是……”
没等黑猫继续说出下面的话,黑袍人猛地抬手,扼住了黑猫的喉咙。
而这次黑猫也没等他动手,便自发散成鬼气,围着黑袍人旋转几圈之后,那张慈祥的人脸浮现出来。
他的声音不再慈祥,而是充满了严厉与威严。
“可是未来是不可改变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从你选择与老夫一起看到未来开始,你就必须要接受,你看到的未来,必须变成现实。不可改变,也不可阻止。”
“这是窥探未来的代价,也是你早已注定的宿命。”
“而你看到了他们……”
黑袍人猛地握紧了双拳,一道巨大的能量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瞬间冲散了那张人脸。
那没说完的声音戛然而止。
绝壁上再度吹气寒冷的夜风,刮得黑袍猎猎作响。
黑袍人握紧的手指没有松开,他冰冷地出声道:“可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