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剑裹挟着白虹贯日的千钧之势,夹带着雷鸣电闪般的肃杀,朝着魔神袭来——
宴春心中一凛,要顺势起身,然头顶上便被按上了一张掌。
她顿时如同被摄魂一般,无法动弹。
霍珏的重剑转眼至魔神眼前,宴春的心中还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北松山天元剑派的翘楚,果真不同凡响!
就是命短了,找死的能力太强了。
宴春半跪在地上,闭上眼不忍心看,只瞬息,按着宴春脑袋不让她起身的魔神,连魔盾没有召出,一抬手,便如臂使指地操纵着魔气缠上了刺目而至的爆裂灵力。
然便如同烈日一被乌云蚕食,黑红色的魔气缠缚在重剑之上,迅速吞没了灵光剑气,甚至转眼将凶恶挥剑的霍珏裹入了其中。
而宴春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魔气散去,霍珏面色惨白的跌落在地,他的本命重剑被魔气腐蚀得焦黑,他的周身爆出了灵光,他周遭的灵气浓郁的宴春回头闻了一下,便心头一哽。
这些灵气如同被捣烂了窝的小蚂蚁,疯狂地从霍珏的身喷薄而出,霍珏双眼发直,整个人宛如被抽干水分一般。
他的手指抓在地上,指甲劈开,指尖血肉模糊,他疼得嘶喊出声,肃丽俊美的脸此刻扭曲非常。
宴春看着他叹息了一声,知他的修行路是到头了——他的灵府碎了。
场中除了霍珏压抑的吼叫,再没了其他的声音,似乎连夜色已经凝滞了。
“北松山天元剑……”魔神的声音轻声细语,如同闲话常,却字字句句如刀扎入人的天灵盖。
“这娃娃是霍霍袁飞的什么人?”
这句话问完,场中依旧寂静,宴春的头被拍了下,她抬头,这才意识到,魔神这话,竟然是问她。
宴春没其他办法,说:“霍宗主的儿子。”
“倒是比他父亲正派。”魔神的语气太像个慈祥的长辈。
一不像抬一抬手,就让北松山天元剑传人灵府破碎的邪魔。
他又侧头,看了眼殿之内缩在一起的一群噤若寒蝉的凡人,问宴春:“他是什么人?你就是在保护这些人?”
宴春想起尹玉宸说的,若是护不住凡人,万万不能逞强。
宴春是这么想,她护不住这些人,她的小命在人手底下呢。
于是宴春说:“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