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桶冷水自头顶倾倒落下。
水流顺着发丝往下流。
在深秋的晚上,陈良迷迷糊糊间骤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他猛地睁开了眼。
李大成本可以掐陈良的穴位叫醒他,但他对这个土匪实在恨之入骨,不愿意简简单单便宜了陈良。
陈良双手被绑在一起,吊在树上,脚尖不着地。
这是刘二舅出的主意,月余前,土匪就是这样绑了他,敲诈了赎金。
李叔河用火把一照,幸灾乐祸道:“呦,你醒了啊!怎么样,绳子吊的舒服吗?要不我给你松松?”
陈良冷眼看着李叔河,一言不发,在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叔河见陈良不说话,觉得没意思,于是喊道:“爹,这个土匪醒了!”
听到土匪醒了,不止是李大成,连鱼娘和二牛都好奇地围过来了。
二丫和三牛也想过来,却被大人们拦着了,担心他们还太小,被冲撞了。
李大成走到陈良面前,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起初,他以为这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灾民,并未有太多防备,若非鱼娘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话,他起了疑心,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破绽。
李大成问道:“你们为何会盯上了我们?”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陈良垂下头,没有回答李大成,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我的那些兄弟们呢?”
李大成:“我能完完整整站在你面前,你说那些人都去哪了?”
陈良沉默了许久。
他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这次是我小瞧你们俩,是生是死,全由你们发落。”
陈良头一横,眼闭紧,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什么了。
李大成见陈良颇有些油盐不进,背手走了几步,顿住,又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