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世道再乱,医馆也不会冷清。
鱼娘看到许多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人躺在医馆的门外,这些人已经奄奄一息了,耗尽最后的力气走到医馆门前,只为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坐堂的老大夫长吁短叹,愁的直拍大腿,“这哪是病啊,这都是饿的了,什么药方都比不上灌一碗米汤下肚。”
李大成和老大夫攀谈起来,“虽说如此,任谁看到这般惨象心里都不好过。我也是个大夫,医者父母心,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却救不了实在是心如刀割啊。”
老大夫说:“失敬失敬,不知您贵姓?”
李大成说:“免贵姓李,是自平宁来逃荒的。我想开一些金疮药,不知您这里可有。”
老大夫说:“有,我先给你写个方子,你拿着去抓药即可。”
李大成又问:“除了金疮药,不知您这里有没有méng • hàn • yào?”
老大夫警惕地看着李大成,“你要méng • hàn • yào做什么用?”
李大成说:“路上逃荒不安全,备些méng • hàn • yào以防万一,您放心,我绝不是坏人。”
兴许是看李大成慈眉善目的,又带着一个小孙女,老大夫觉得他不是个坏人,于是点点头,“有是有,你跟我来吧。”
李大成牵着鱼娘随老大夫去了医馆的后面。
老大夫从一个小药斗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李大成。
“这一包足够迷倒上百人了。”
一小包méng • hàn • yào足足要五两银子,鱼娘在心里咂舌,这东西可比粮食贵多了。
出了医馆,李大成又带鱼娘去了杂货铺,买了一些油纸。
“这些méng • hàn • yào要分开装,到时一家身上带一些以防万一。”
出了杂货铺,街上居然有卖冰糖葫芦的。
红艳艳的果子沾上透明的糖,鱼娘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这辈子,她还没吃过几次糖葫芦呢。
像是看出了鱼娘的想法,李大成带她来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问道:“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小贩在街上叫卖了一个早晨,一串冰糖葫芦也没有卖出去,见李大成问,忙答道:“十五文一串。”
怕李大成嫌贵,他又解释道:“山楂和糖都贵,这个价我就赚个辛苦钱。”
鱼娘在心里算了一下,现在榆皮面都要十文钱一斤,这个价不算贵了。
只是榆皮面能饱腹,而糖葫芦,除非是家中有余钱,不然很少会有人买。
李大成一口气买了十串糖葫芦,正好够小孩子一人一串。
李大成递给鱼娘一串,“吃吧,我多买了一串,这一串你路上吃完,别让二牛他们知道了。”
鱼娘满足地舔了一口裹在外面的蜜糖,“我知道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