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贵出了客栈,小五从墙角窜出来,“大哥,都搞定了?”
石贵点点头:“先回去再说。”
小五欲言又止,有股说不出的滋味,那可是权势滔天的王大人啊,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在石贵走后,李猪儿和王老三从外面巡逻回到了客栈,王老三想上三楼再巡逻一遍。
李猪儿拦住了他:“有赵六在,你别瞎掺和了。”
他往上看了一眼,王大人屋内的蜡烛已经熄灭了,王夫人屋内的蜡烛倒还亮着。
“我去看看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忙了大半夜,你先去睡吧。”
等王老三走后,李猪儿上了楼,敲了敲王夫人的门,嬷嬷开了门。
李猪儿道:“外面一切顺利,夫人不必多虑。”
嬷嬷点点头,随即合上了门。
王夫人拨着念珠:“刚刚是谁来了?”
嬷嬷道:“是李猪儿,他刚刚巡逻回来,来禀告夫人一声,外面一切顺利,夫人无需多虑。”
王夫人的手顿了一下,念珠断开了,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
良久,她才道:“顺利就好。”
半夜,夜深人静之时,客栈里出来一个人影。这人影左顾右看,生怕后面有人跟着。
人影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敲了敲门,门裂开一条缝,人影飞快钻了进去。
门内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已有十来个人聚集在此了。
“那群人都睡熟了?”
“睡熟了。”原来这个人影正是客栈的掌柜。
“咳咳,大家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都说一说。”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这是楼家坡的乡老。
天下大旱,赤地千里,地里面颗粒无收,饿殍遍地,人相食。
楼家坡的人没了活路,只能在背地里干起shā • rén越货的勾当。
白日里,楼家坡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小村镇,一到晚上,青壮都藏起来,客栈点起灯笼,吸引路过的行人借宿,再趁人不注意shā • rén越货。
客栈的掌柜道:“我觉得这票干不了,他们人太多了,还有一队手持利器的士兵,如果真打起来,咱们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可他们光马车就有十几辆,车上肯定有不少粮食,只要干了这一票,咱们接下来就不愁吃喝了。”
“他们都是贪官,我听住在我家的人说,他们是从府城来的,住在客栈的那家是府城的大官。”
说起贪官,在场的人都咬牙切齿,“就是这些贪官不开城放粮,所以才饿死了这么多人,咱们杀了贪官也是为民除害。”
乡老沉思片刻,“咱们手上沾了这么多血,哪一次不是冒险行事,富贵险中求,要是只顾着贪生怕死,咱们楼家坡的人早就饿死了。大家先说说,这次怎么下手。”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看先把客栈的士兵拿下,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对,不过住在咱们家的那群人也要给摁住,最好趁他们熟睡没有防备下手。”
乡老道:“好,我来给大家详细安排一番,这样,家里有青壮的,先把青壮杀了,再收拾其他人……”
“大妹子,大妹子,你睡了吗?”
李大成半梦半醒间被人叫醒,他推了推刘氏,“老婆子,外面有人在叫你。”
刘氏披上衣服推开门,原来是老妪在外面叫她。
老妪满脸焦急:“你们快走,一会儿有人要来杀你们。”
刘氏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李大成也吓了一大跳,三两下从床上收拾好起来,“什么人要杀我们?”
老妪道:“我们楼家坡的人,他们干的都是shā • rén放火的勾当。你们都是好人,我不能做昧良心的事。”
李大成接着问:“他们什么时候来杀我们?”
老妪道:“快了,我儿已经出门了,等他回来就要动手了。”
刘氏插嘴:“你骗我们,你儿子根本就没死。”
老妪急的直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别管老婆子骗不骗你们了,你们赶紧走啊。”
李大成叫醒李伯山他们,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伯山你去石家,把事情告诉石贵,越快越好。仲海去客栈,找领队的那个士兵,王家在遂牧郡有势力,咱们如果见死不救,到遂牧被人发现了就完蛋了。”
飞快吩咐了一遍,李大成冷静了下来,他问老妪:“大姐,你们楼家坡还有多少人?”
来的时候李大成粗略看了一遍,楼家坡不大,从南到北一条街贯穿整个村镇,没有多少户人家。
老妪道:“百十来人是有的,很多人都出去逃荒了。”
听完老妪的话,李大成安心了许多,他们这边光士兵就有二十多人,再加上王大人的家眷和石贵那边的人,至少在人数上不占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