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娘的脸白了,绫罗只是个最普通的粗使婢女,无论如何都算不得王夫人身边最亲近的婢女,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爹,这些人中有没有一个叫绫罗的?”
李仲海想了一下,“好像有,王夫人身边有个年纪不大的婢女貌似是叫这个名字。你认识这个绫罗?”
鱼娘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在客栈的时候她帮了我一个忙。”
李仲海仔细回忆了一下,“王夫人身边的那个婢女年纪应该比大牛略小一些,比你大个几岁,笑起来有酒窝,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鱼娘彻底放心了,“对,她就是绫罗。”
李仲海笑道:“那这个小姑娘可不得了,才这么大点年纪就成了王夫人身边最亲近的人。”
鱼娘心中有些疑惑,绫罗明明只是个最普通的粗使婢女,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王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莫非是逃出来的人太少了,这才把绫罗顶上去了?不过知道绫罗平安无事她就放心了,别的等以后有机会见到绫罗再说。
王夫人既大方又贴心,知道他们家和刘家关系密切,问清楚一共有几个小孩子后,一人给了一个如意扣。这些如意扣用红色丝绳串好,可以挂在脖子上,也可以当成个小配饰挂在腰上。
鱼娘接过如意扣摸了一下,而后随意地把如意扣戴到了脖子上。
倒是二牛他们几个对如意扣稀罕得不行,一个劲地摸来摸去,戴在脖子上又摘下来挂在身上,好像不知道拿它该怎么办才好。
事情都解决了,李仲海也回来了,李大成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悠闲自在地坐在走廊下摇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破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看着二牛他们在争执如意扣到底应该挂在那个地方。
二牛要把如意扣挂在腰上,他觉得这样子最有风度,再配上一把折扇,准比大哥还要好看。不过三牛不同意,三牛一定要把如意扣挂在脖子上,他看到大姐就是这样戴的。二丫人虽小却很有主意,既不想戴在脖子上也不想挂在腰上,她想把如意扣缠在头发上,到时一定很好看。有根有财和大庆小庆也各自有各自的主意。几人众说纷纭,谁都不服气,到最后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好在李大成及时制止了他们,“你们想把如意扣挂在哪里都可以,没必要非拘泥于一个地方。若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东西就打起来了,岂不是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李大成抚摸着二牛的脑袋,“二牛,你是最大的,要懂得礼让弟弟妹妹。三牛和二丫也要知道尊敬兄长,兄友弟恭,这个家才能和睦,你看看鱼娘和你大哥他们是怎么做的?”
不过说到最后,李大成自己先笑了,他忍不住摇摇头,“算了,你们还小呢,这些大道理我说了你们也不明白。都去玩吧,可别再打起来了。”
倒是二牛羞愧地低下头,“爷爷我错了。”
李大成惊奇道:“哦?你哪里错了?”
二牛说不出大道理来,只凭直觉知道他自己的问题很大,“我应该哄着三牛和二丫,不应该和他们打架。爷爷你别生我的气。”
李大成欣慰地笑了,“好了,去玩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你的气。”
鱼娘和李子晏蹲在树荫下继续写字,一只大白猫卧在他们身边,时不时打个盹,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惬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