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太宰治拉着她往客厅里走,背对着她冷不丁问,“博士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山吹律理坦然地说,“可能成了某只秃鹫的晚饭,挺好的,废物利用。”
太宰治奇异地心情好了起来。
“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呢?”
“另外一只秃鹫的晚饭。”
“连秃鹫都知道晚饭换换胃口,只有你这么多年只吃那玩意。”太宰治忍不住diss她。
他越说越来劲,山吹律理挑挑眉,向来冷淡的嗓音染上一丝笑意。
“不啊,我昨天就吃了顿好的。”
她意有所指地说。
痛了,伤口又开始幻痛了。
“你的味觉绝对有问题。”
太宰治气哼哼地打开蟹肉饭的包装袋,分了一半给山吹律理,非常自信地说:“不好吃我提头来见。”
山吹律理握着白瓷勺,试探性地挖了一勺蟹肉满满的米饭。
能被挑剔如太宰治推崇的饭店自有其特殊之处。
主厨是料理人的圣地远月学院的十杰之一,每一粒雪白的米饭都裹着金黄的蟹黄,粉白的蟹肉撕成条掺杂其中。
配菜有甘甜粉糯的青豌豆、酸辣藕丁和鲜美至极的松茸。
一碗饭从视觉、味觉、嗅觉皆是上品,直接给山吹律理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太宰治看着她埋头吭哧吭哧吃完了半碗蟹肉饭,放下勺子后脸上明晃晃写了三个字:“没吃饱”。
他就知道。
怎么会人有不喜欢蟹肉饭呢?
葡萄糖就是异端!异端!
太宰治把自己没动过的另外半碗蟹肉饭推给她。
山吹律理摇摇头:“你晚上什么都没吃。”
她一天打一瓶葡萄糖差不多就够,饿不死。
山吹律理本来对正常人的饭量没什么了解,直到她遇见安德烈·纪德,被对方灌输了很多应有的常识。
大概是三年前,那时Mimc的首领还是安德烈·纪德。
山吹律理刚刚离开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实验室,像个不知来处不知归处的幽灵游荡在俄罗斯边界。
安德烈·纪德收留了离开实验室后与正常人格格不入的山吹律理,让她一点点融入了外面的世界。
山吹律理代替安德烈·纪德接管了这个组织,将他们存活于世间的意义背负在自己身上。
安德烈能教会山吹律理常识,却不能改变她固有的习惯。
过度插手他人生活是危险的信号。
这样的信号,餐桌边坐着的两个人却都没有收到。
“你没有吃饱,对吧?”太宰治看着山吹律理,看着看着作死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我有一道很拿手的菜。”太宰治神秘兮兮地说,“织田作和安吾吃了都说好,连森先生吃了之后都要来哭着求我。”
哭着来求他不要进厨房,整个港口Mafia的洗胃设备已经超负荷运转了,经不起二次重创。
山吹律理很感兴趣地看向太宰治。
得到她眼神鼓励的太宰治更兴奋了!
“我现在就去做!你一定要好好吃完我满怀爱意制作的料理!”
在被港口Mafia全体上下所有人严格下令禁止进入厨房的第二百五十天,太宰治点燃了炉火。
那一瞬间,小小的火苗仿佛要让世界熊熊燃烧。
“我的得意作——活力清炖鸡!”太宰治潇洒拉开冰箱,举起一只死不瞑目的无毛鸡。
无毛鸡直挺挺地立在太宰治手心,鸡头僵硬地望着山吹律理的方向,圆圆的豆豆眼中只写了两个字:
快——逃——!!!
作者有话要说:鸡: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