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呢。”山吹律理一下想到什么,“我认识的私人收藏家说他家里有颗非常稀有的宝石被人夺走了,他本来想委托我找回宝石,但因为我的委托费就够他买颗新宝石了,于是作罢。”
太宰治:你到底有多贵啊(白嫖的手微微颤抖.jpg)
富婆,饿饿,饭饭。
犯人动机明确且真的和太宰治、山吹律理都没有关系,他们也懒得掺和这些事,由太宰治出面作为热心市民把人送到了留守的警官那里。
为什么是太宰治去呢?
因为他是个文职,万一真被警方扣留在局子里喝茶,森鸥外肯定要来赎。
如果是武斗派,黑心老板森鸥外绝对会让下属自己挖地道越狱,绝对。
“东京这边的组织,追求都挺特别的。”太宰治送完人回来,对山吹律理说,“像之前的黑衣组织,他们醉心科学和制药,技能点很偏很歪,根本不是正经Mafia组织。”
相比较而言港口Mafia真的靠谱太多,堪称行业典范。
山吹律理还在想神秘组织,她非常好奇一个问题:“潘多拉,好看么?”
宝石爱好者心动。
“你是见一个爱一个吗?”太宰治没好气地说,颇有把天底下宝石统统归类到情敌的架势。
他一副我早有准备、这件事不会让你轻易唬弄过去的表情,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机的图标。
录音机的加密文件夹里只保存了一个文件,太宰治直接点开,在一段噪杂的声音过后,少女清雅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一见到你就知道,命中注定,你是属于我的宝石。”
山吹律理:???
你还录音了???
什么时候的事!
“律理酱,渣女。”太宰治手握证据,控诉得理直气壮。
“说好最喜欢我呢?说好我才是最漂亮的那个呢?”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悟了。”
山吹律理很少认输,在她十八年的人生中,她几乎没有输过。
唯有这一刻,在心眼多这一项目上,她输的心服口服。
她真是捡到鬼了,世界万千美少年,独独看中了最毒的一朵食人花。
够带劲。
太宰治把录音放了一遍又一遍,绕着山吹律理走来走去,手动制造360度环绕音效,得意洋洋宛如尾巴高高翘起的坏猫猫。
一遍,两遍,三遍……
“事不过三。”山吹律理平静地握紧拳头,举到太宰治眼皮底下给他看,“你是想坐我的车回去,还是救护车回去?”
太宰治:我能哪个都不选吗?
你开的车确实不是救护车——是灵车!比救护车更一步到位的灵车!
太宰治突然好怀念好怀念电车,挤是挤了点,可没有生命危险。
他见好就收,收起自己备份无数的手机,即使这个手机被山吹律理暗杀,他还有下个、下下个、无数个备份可以重新拷贝。
有备无患,不愧是他。
“那边的警部,刚才狠狠吓了一跳呢。”
为了平息山吹律理的怒火,降低自己被铁拳制裁的可能性,太宰治转移话题:“明明有安检却让犯人带了枪进来,算是很严重的失职罪。”
“因为枪很容易联想到shā • rén吧,刀也是。”
山吹律理随意地说:“用安检排除作案工具就相信自己拥有了绝对安全的环境,这样失去警惕心的行为可是很危险的。”
“因为大多数人要依靠工具才能伤害别人嘛。”太宰治突然好奇,“律理酱真的不喜欢用武器吗?枪、刀,都不爱用么?”
她会用,用的还很不错,只是没必要。
山吹律理没说话,她对太宰治招招手,让他低头。
太宰治不明所以地低头:“怎么了,找我做shā • rén示范道具吗?”
“知道还这么干脆地低头?”
山吹律理抬起手,缓慢地抚摸过太宰治的喉结。
这里是男性绝对的要害,太宰治的呼吸刹那间轻了两分,喉结贴着她的手指颤了颤。
“因为律理酱不会杀掉我嘛。”安静了几秒,太宰治无辜地笑,“我享受的可是‘男友待遇’。”
他说话的时候喉咙在震,澎湃的生命力与血液流淌在苍白的皮肤下,藏匿滚烫的温度。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空手shā • rén吗?有个很好用的办法。”
山吹律理拇指抹过太宰治的喉结,指甲在他脖颈间划开一道细长的血线。
“如果没有‘男友待遇’,血会溅出来,打湿你的下巴。”
山吹律理抬指点了点太宰治的下颌线,手指刮过他的侧脸,“溅湿小半张脸,再一滴滴地落下来——”
她用指腹抹掉太宰治伤口上的星点血滴,收回手,触到自己唇边沾了沾,寡淡的唇色染上一抹极明艳的红。
“——也会溅到我的脸上,有点难清理,”她懒散地说,“所以我会避开,或者穿一身黑衣服干活。”
她的动作太快,即使解说得慢条斯理也太快,疼痛转瞬即逝,留在太宰治感官中的唯有那双染血的唇。
只要她轻轻一抿,艳丽的红色转眼便会不见。
就像那日她俯身亲吻他的伤口,吮吸多少血也染不红寡淡的唇色。
倒是……被他仔仔细细吮吻之后,殷红残留了很久未消。
太宰治神色莫名地望着她。
展厅内的追击战即将进入尾声,扑克枪全部的卡牌被射完,看似穷途末路的怪盗勾起唇,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他的手举起,白西装的褶皱在月光下优雅无比,如同音乐升至高潮时高高举起指挥棒的指挥家。
怪盗基德一点点松开握拳的手,三枚烟雾弹夹在指尖,啪得摔落在地。
“再见名侦探!再见中森警部!”
怪盗基德扬起白色的滑翔翼,向后挥手:“星辰不是我要的宝石,物归原主。”
白色的迷雾笼罩黑暗的大厅,像极了庄园宴会的夜晚。
山吹律理眼前陷入短暂的空茫,在彻底适应致盲视野前,她下意识抬手想拉住身侧的太宰治。
手伸了一空。
不等她思考,熟悉的沉水香若有似无的绕过来,萦绕在山吹律理口唇间。
黑暗中,有人凑过来,轻轻抿走了她唇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