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能轻易看透人心的男人。
要通过互相欺骗互相试探的方式来一场智斗的较量吗?工藤新一莫名期待,战意燃烧!
他,以名侦探的尊严作为赌注,在这场尔虞我诈的心理战中,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很好,上钩了一个。太宰治噙着笑意看工藤新一跃跃欲试的模样。
但还不够,坑高中生侦探哪有坑女朋友好玩?太宰治故作大方地把扑克牌塞给山吹律理:“律理酱要玩吗?可以让你发牌哦,保证公平。”
山吹律理摸了摸扑克牌发黄起毛的边缘,若有所思地说:“我之前一直不信,但他能做到的事,太宰肯定没问题吧?”
他?太宰治雷达竖起:“谁?律理酱的朋友吗?”
你到底有几个好朋友?(指指点点.jpg)
“你也认识呀。”山吹律理握着扑克牌在桌上叩了叩,“魔人费奥多尔。我听说,他可以记下一副扑克牌中每一张牌背后花纹的细微不同,在赌局中战无不胜。”
“新拆封的扑克牌都能被找出不同,这种每张牌有肉眼可见瑕疵的旧牌——”
山吹律理笃定地说:“你在洗牌的时候已经全部记下来了吧?对太宰而言,无论玩什么都是明牌游戏,我说的有错?”
工藤新一:“???”
他大为震撼!
你们Mafia心机这么深的吗?连高中生都骗?!
他还傻乎乎以为是什么心理战、运气战、眼力战……人家直接透视明牌,打的就是他这个上当受骗的小傻子!
阴险!狡诈!恶毒!不要脸!
“律理小姐真的很了解太宰先生呢。”毛利兰小声说。
太宰治自己都有点懵,完全没想到山吹律理能一秒识破他的阴谋。
该死的俄罗斯人!全是他的错!活该他现在还单身!
“太宰先生也能做到这种事吗?好厉害啊!我还以为这是父亲的绝招。”野吕千明在一旁感叹。
工藤新一:“野吕先生也能记住扑克牌上每张牌的细微差别?”
怪物这么多的吗?还是说这是个可进修技能?下次去夏威夷的时候他也要学一学。
“我听母亲说的。”野吕千明挠挠头,“当初正是父亲在牌桌上大胜母亲,才有了现在的我。这副牌就是当年牌桌上那副,特意留下来作为纪念,母亲常常把玩,大概是对自己输了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吧。”
一场牌输了自己半辈子,这谁能甘心。
暴风雪封锁了室外娱乐,闲着也是闲着,野吕千明讲起了他听说的他父母的故事。
那是在法律尚不健全、Mafia横行作乱的一段时期,赌场生意遍布城市脉络,一场牌桌上的较量足以决定生死。
被命运女神眷顾者靠一枚硬币在赌桌上大杀四方,被厄运亲吻者输光家产、砍断手指、被装入水泥袋沉海,荒谬又疯狂。
野吕千明的父母分别来自两个在赌场生意中占据大头的家族,他们的联姻门当户对过了头,因而产生了一个小小的问题:联姻之后,哪家占据主导权?
“他们约定用一场牌局决定。”野吕千明笑着说,“听说是一场非常盛大的赌局,全城的人都赶过来围观。虽说无论输赢也不影响他们相爱,但输本身仍然让人沮丧,我母亲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
“好浪漫哦。”毛利兰感叹,“是敌人又是爱人,争锋相对又含情脉脉,是一段非常精彩的过往。”
“哈哈,母亲可能觉得有点丢脸。”野吕千明大笑,“我去叫他们起床。冬天他们总是起得很晚,但厨房炉子上的汤要熬干了,起码吃了早饭再睡。”
野吕千明上楼去了,山吹律理闲得无聊,在一叠牌中一张张地翻,找那张色彩鲜艳的大鬼牌。
“律理酱相信野吕千明君讲的故事吗?”太宰治支着头,忽然问。
“嗯?”山吹律理翻过一张红桃Q,“和我没关系吧……从昨天开始出面招待我们的只有野吕君,他的父母一直在四楼没露过面。”
“我认识哦,那位野吕先生。”太宰治指尖抵着下颌,慢悠悠地说,“律理酱难道忘记了,我们来山庄的门票是从哪儿抽到的吗?”
——港口Mafia年终晚会。
“只有合作伙伴旗下的度假村才会被纳入抽奖候选,否则抽奖抽到敌对势力的巢穴就不能算新年惊喜了。”
“野吕家从前代首领时期开始,一直是港口Mafia的附属家族。”太宰治平淡地说,“直到野吕千明君这一代才逐渐脱离里世界的生意,洗白转型建造滑雪山庄。会在试营业的时候招待我们,是野吕家在向森先生表忠心。”
“野吕家从前确实从事赌场生意,野吕千明君母亲的家族也一样。两家曾是生死仇敌,直到他们联姻才有所缓和。”
港口Mafia的赌场生意一向由干部A负责,但没人会不长眼地问太宰治为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生死仇敌?”山吹律理唔了一声,“那么,野吕千明君故事里‘浪漫的赌局’可能完全不是他说的一回事?”
“也可能只是他的父母美化了他们的过往。”太宰治说。
在儿子眼中的恩爱父母,可能从未存在过。
“轰!”一声巨响从楼梯口传来。
不是爆炸,而是一个人从楼梯上狼狈滚下的动静。
方才笑得憨厚的野吕千明双眼赤红连滚带爬地奔下楼梯,他的脸庞一阵阵抽搐,舌头似乎打了个死结,衣服上有一道显眼的血痕。
“父亲……我父亲!”他徒劳地张嘴,下意识望向太宰治的方向,“您、太宰先生——请您去看看吧!”
工藤新一怀疑的眼神立刻看向太宰治。
他察觉到一个很不对劲的细节:野吕千明对四位客人的态度原本是一样的,随性爽朗,可他为什么现下第一个求助太宰治,语气恭敬到近乎惶恐卑微的地步?
工藤新一只知道太宰治来自港口Mafia,却不知道眼前十分年轻的少年在组织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待看到野吕先生尸体的惨状时,名侦探心中的三分怀疑顿时变成了十分怀疑。
山庄里只有这么几个人,那边一个Mafia一个职业杀手,不并列为第一嫌疑人都对不起他们的职业尊严。
“别看我。”太宰治柔弱地咳了两声,“我生病了,要姐姐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怎么会干出shā • rén这么可怕的事情呢?”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他想点一首《不要脸》送给这位戏精。
“也别看我。”山吹律理懒洋洋举手,“shā • rén手法太粗糙了,不要用这种不专业的东西侮辱我的职业素养。”
好有道理,工藤新一完全无法反驳。
更重要的是,山吹律理和太宰治的不在场证明还挺充分,也正如他们所说:真是他们干的,这里一个人都活不了,哪还有侦探破案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