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上说,游戏中的选择对应恋人们应对危机时会有的反应。”太宰治开始兴师问罪,“律理酱,在‘我’死在你手上之后,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摸尸?”
他太失望了,他要狠狠谴责!
“你说。”太宰治不依不饶,“我和痞老板,你更喜欢谁?”
“想听实话吗?”山吹律理诚恳地说,“我选择派大星。”
在太宰治代表的港口Mafia和费奥多尔代表的死屋之鼠中,她当然选择自己家的Mimic,这还用问?
“如果不是游戏呢?”太宰治冷不丁问,“还是要选派大星?”
山吹律理看向屏幕的目光顿了顿,太宰治的视线同样停留在游戏中血流不止的小人上,没有侧头看她。
他们靠得很近,目光却像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至少,”山吹律理想了想说,“如果我要杀你,不会是因为痞老板。”
“欸——我还以为会听到一些漂亮的骗人话呢。”太宰治偏过头,他怀里搂着一只大抱枕,半张脸埋在软枕里,奇异的有种孩子般的天真。
他笑了笑:“这样就够啦,我很开心。”
太宰治俯身,微凉的唇碰了碰山吹律理的耳垂:“被刀捅死太痛了,不喜欢,要更温柔地对待我。”
“晚安,姐姐。”
公寓内属于男主人的房间合上房门,山吹律理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放下握着的游戏手柄。
她抽出游戏光碟,把手柄好好收到盒子里,将沙发上歪扭的抱枕一个个摆好。
远渡重洋而来的咖啡豆散发干燥醇香的气息,山吹律理站在厨房中慢慢将咖啡豆磨粉,用马克杯为自己冲泡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她捧着马克杯,在零点到来的前一秒关上卧室房门。
书桌上被打开的笔记本屏幕因长久的待机陷入黑屏,山吹律理背对着屏幕,咔哒合上房门的锁。
幽紫色的光莹莹照亮黑暗的房间。
山吹律理捧着咖啡喝了一口,转身面对自动亮起的电脑屏幕。
黑紫色的老鼠图标占据全部视野,绿色的信息流闪过,麦克风滋啦联通电磁。
“下午好。”屏幕对面的人礼貌地说,“你那边应该是晚上?希望我没有算错时差。”
“日本的时刻比俄罗斯快六个小时,你没算错。”山吹律理靠着墙站立,轻轻吹开咖啡杯上方升腾的白雾,“不过,你现在真的在俄罗斯?”
“嗯,谁知道呢。”费奥多尔笑,“老鼠总是到处乱跑,哪里都可以是驻扎的巢穴。”
“希望你不在美国。”山吹律理说,“否则我只能目睹合作对象深陷最强法务部的官司——真不怕迪O尼来找你要版权费吗?”
“我费了好多心思设计的图标,不好看么?”费奥多尔让屏幕上的紫色老鼠头动动耳朵。
“我是猫派。”山吹律理摇头,“兔子和青花鱼也行。”
审美问题争执一晚也不会有答案,费奥多尔转而说:“我不知道你对太宰君有没有足够的了解。他喜欢在隐蔽的地方安些不起眼的小东西,我们现在的谈话可能正在被他监听。”
“我的首饰盒能隔绝信号。”山吹律理看了一眼合拢的木盒,盒子里正安静地躺着一枚极亮的碎钻耳钉。
费奥多尔:“你离开了五天,房间里可能多出了一些蚊子。”
“停止你无意义的挑拨。”山吹律理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第一,无论我对太宰治有没有足够的了解,”她重复费奥多尔的话,“至少比你多。你在当着女生的面,说你比她更了解她的男朋友?难以想象,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没有在成长过程中被人打死,他一定给幸运女神烧了很多钱吧。
“第二,”山吹律理平淡地说,“比起我,你才是更需要这次合作的人。如果存在qiè • tīng • qì,你的计划会全盘皆输。既然你大大方方发来了通讯,我想我不用担心多余的问题。”
“最后。”她看向屏幕,透过紫色老鼠直直望进屏幕后的费奥多尔眼底,漠然开口:
“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隔着无数数据流,隔着两道屏幕,隔着老鼠图案的掩饰,杀意凌然的暗金色眼眸依然如梦魇般充斥费奥多尔的瞳孔。
与虎谋皮。
稍有不慎,便要赔上半条命。
“真让人愉快。”费奥多尔轻轻赞叹,“我已经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看到情侣反目的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