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窦辛被一个巴掌打得清醒。
御前侍卫将他狠狠押在地上。
他被押着曲了膝盖、动作间冰冷的脚镣手镣叮铃铃响。
一双剑眉不服气的上挑,瞥见尖嘴猴腮的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
“大胆!殿前竟敢不跪!藐视王权,再掌嘴!”
“啪!”
窦辛这下两个腮帮子都被那阉人狠狠掌了嘴,青黑的红肿,鼓得高高的整张脸都大了一圈,从奴隶营挑出来的奴隶,臭烘烘的起码几个月没洗澡,脸上的泥都能搓成球了,披头散发像只杂草里刚打了滚而的凶兽,除了一身矫健的体格肌肉架子能看,单拎出来就像只长满了疮抢食的野狗。
现在被打了肿了脸,更是又脏又丑。
太监捂住鼻腔,神情鄙夷,“奴隶营那边不是说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吗?瞧这臭烘烘的野狗样,拎过去都是丢人现眼,圣上可是天下至尊!”他说起圣上,脸上泛着古怪的红晕,嗓子掐得更细,“穷尽天底下的财物珍宝娇养出来的天仙般的人儿,那是天子!这等腌臜畜生要是瞧圣上一眼,圣上都要掉仙气儿,奴才心尖尖都是疼的~”
窦辛心里头恶心透顶这些爪牙阉人,更恶心这魏国的皇帝,那阉人说什么穷尽天下财宝养那皇帝,奢靡无度、骄纵跋扈,据说是个色中恶鬼,后宫不说妃嫔三千,连男宠都是成群结队,光看这外殿就是金碧辉煌,不知道里面奢靡成什么样。
魏国虽然富有,但因这狗皇帝奢靡无度、大兴建筑,也是民不聊生。
御前侍卫说:“可圣上现在急着用人,刚刚传来消息圣上正宠的那位威猛将军被火焰将军咬死了!陛下正在大发脾气,问什么时候补给!”
太监啧了一声,“便宜这畜生了,死前还能面圣。”
窦辛听着二人对话,应该是场上比武。
听说许多魏国贵族都喜欢看武人比武,一般上场是生死不伦,而他窦辛是奴隶营说是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此前挑他的时候还瞧过相貌,窦辛以为是逼着他去当狗皇帝的男宠,心里万般不愿,宁愿咬舌自尽也不和那狗皇帝苟且,如今看来只是比武,已经比他预想得好太多。
如果说比武,他有自信不会输,小小魏国,从没听过有什么出名的武将,巧舌如簧诡辩的文人倒是听说有。
窦辛被押去了比武场。
比武场建得十分巨大,守卫的士兵拿着器械笔直的守卫,大约是二十来人围着,巨大的比武场是个室内场。
很好,还省了太阳晒,出汗手劲会滑。
脚镣手镣被解开,窦辛被猛然推了进去。
满鼻腔的血腥味。
他的睁大眼睛看着鲜血淋漓的场地,这不是一个比武场。
而是一个斗兽场。
他面前站着的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狮子,它的毛色像火焰一样金黄,獠牙还挂着血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火焰将军”?
那么威猛将军,窦辛沿着血迹看过去,只见一只斗犬的残骸鲜血淋漓倒在地上。
那就是所谓的“威猛将军”?
那头金毛狮子高大健壮,张口一吼全是腥臭的血腥味。
荒谬!
竟然让他徒手对抗一头杀疯了的狮子!
这是把人当做牲畜!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喊,窦辛还没来得及细听声音的来源,凶猛的狮子已经撕咬过来。
整个斗兽场像个翁,厮杀的生物就像蛊,养蛊人高坐明堂兴奋呐喊。
底下的畜生无法看见他们的真面目。
那是呼喊略显鲜嫩,像个跋扈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