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李朝颜的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
他睁大眼睛。
莫名的恐慌让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我、我不是害你,我是..........”
我是想把你身边的男人杀光,我是想要吓唬你,想让你知道错。
我只是见不得你和别人那么亲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嫉妒得快疯了。
就好像是明明属于我的宝贝,我却没抓住。
就像现在这样,他还没能彻底理解白夏的话,却已经在后悔了。
他指间轻轻颤了一下,想去抱白夏,可是他一贴过去,白夏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想要再次把他搂过来。
好好的哄一番。
没想到本来已经不能动弹的阿光,猛然把白夏一搂,瞬间退出了好几丈。
围着的属下立刻反应去抓人。
但是已经晚了。
黎明的天光不知何时已经亮起,魏国的军队和侍卫把山头围得滴水不漏,不远处的弓箭手已经弓拉满月,一箭能穿了这乱臣贼子的心。
李朝颜茫然的往白夏的方向走了几步,飞速的箭支急速从他面门射杀,没有丝毫留情。
死了几个属下他才猛然惊醒。
从红色血珠缓慢泼洒间看见白夏惊恐又充满怨恨的眼睛。
每看见他上前一步,都更多一分惧怕。
好像他是什么妖魔一般。
李朝颜的脚步仿佛生了根,再也不能往前走。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身边的声杀死亡终于把他唤醒,他抿着唇深深看了白夏一眼。
“走。”
忠心耿耿的属下连忙护着他们的主子离开。
白夏没有让人为难,恨不得再也不要看到这个可怕的人,直到李朝颜没有一点影子,才是瘫软下来。
阿光连忙搂着他,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
白夏双眸失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光轻拍着他的肩膀哄了哄,带他回了皇宫。
...........
满地血红和残骸间,一只手突然动了一下。
窦辛艰难的爬了起来,咬着牙把左胸的利剑狠狠拔了出来。
然后步伐蹒跚的去山上找止血的草药。
那姓李的贱人真狠。
专往他心窝子戳。
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心脏异于常人,竟是长在了右边。
...........
回去后白夏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在暗艳的深夜、他被死去的窦辛压在亲吻,满身的冰冷和血吓得他连哭都不敢哭。
听着他一声声质问——
“为什么杀我?”
又或是看见李朝颜拿着剑朝他走来,冷冰冰的眼睛看不见任何光,黑得如浓稠的墨,修长的手指宛如蛇信子一般触碰他的脸,从他的耳畔到下颚,微笑着低语,“陛下,您选谁?”
白夏吓得连后宫都不敢去了,每天夜里都要阿光陪着,亮着蜡烛到天明。
阿光轻轻放下帐帘子,吹灭了几根蜡烛,留下一两暗淡的光,他在昏暗的帐蚊里取下眼罩,垂眸看着白夏。
不久前他还想着二十年一到,便把欺辱他的小皇帝杀了泄愤。
后来想着怎么折磨他。
如今一想,骄纵蛮横的小皇帝除了脾气大点儿,竟从来没有亲自下令杀过人,他胆子那么小,手劲儿那么轻,就算打人巴掌都是软绵绵的。
而现在,被两个乱臣贼子吓得浑浑噩噩,可怜得要命。
漂亮的小陛下离了他,根本活不了。
就像如今,每夜都要他陪着睡。
贵妃在他身上下了毒,他活不了多久,可是陛下怎么办?
在深夜里,被噩梦吓醒了,哭的时候、或者要治病的时候,没有他怎么办?
而现在魏国四面楚歌,朝中奸臣通敌,边境已经被武国侵犯,美丽的陛下什么也不知道,连奏章都是男宠帮批的,他吓得六神无主,要是知道魏国正遭大难,恐怕睡都不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