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练蛊的过程异常残忍,一般是挑选罪大恶极的家伙,或者是别有目的的外人。
这种肮脏的家伙就算变成了药蛊,也让人心里不舒服。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坏家伙运气这么好,竟然有亲近祭司大人的机会。
而他们想成为药蛊都不能。
因为祭司大人怜悯子民,不忍心他们受炼蛊之苦。
可恶。
其实本来就是最强的家伙才能成为祭司大人的左膀右臂的,炼个蛊有什么苦?
而现在,筛选出来的药蛊还心不甘情不愿。
好想现在就把他锤死!
不仅仅是森林里凉飕飕的,玉璨感觉周围的侍卫眼神都非常阴冷,于是更冷了,不过经历过那么残忍的练蛊的他,周围的温度冷暖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不那么重要。
进入祭司主殿的时候,玉璨身体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明显感觉自己被压制了。
不知道是气味还是什么,总之就是连身体流动的血液都像在被别人掌控。
在翁中对待其他怪物时几乎感觉自己一招能把强大的野兽毙命,而现在不说他在翁中炼出的本事,就算之前在战场上的力量都一并被掌控。
这样下去不行,绝对会被哪个祭司掌控的。
不知道炼蛊有什么古怪,现在还没接触就被那蛊师掌握得死死的,以后还了得?
据秦修远的描述,真正成为蛊的时候,几乎是无法反抗蛊师。
现在是反抗的唯一机会。
待会儿只要抓住机会,就把那蛊师杀了。
……………
终于是进入了主殿。
两名南疆的侍从跪在外面,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请命。
“祭司大人,蛊种带来了。”
门内没有人回应,只听见门口的银铃细细响了三声,那侍从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把玉璨带了进去。
玉璨进去的时候,往前面一看,看见了一个人。
这一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人穿着一袭白色异装,脖子上挂着繁复的银饰,再有一串朱红的玛瑙串了一百零八颗珠子绕了两圈挂在脖子上。
一头及腰的黑发,有几些红玛瑙和繁复头饰吊坠在头上,一张脸倾倒众生。
戴着面珠蒙着面,那面珠被串连成一长条珠帘,参差错落、像中原女子的面纱一样的带在了脸上,松散美丽的珠子根本蒙不住下半张脸。
反而因为这半遮半掩的华丽面珠,让他更为美丽。
玉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那么多繁复的珠宝挂在他身上,端庄美丽,像个被供奉、被世人爱戴捧宠的仙人。
没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南疆顶级的技师巧夺天工般的雕刻出来的美丽神物。
可他很快就动了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了筷子一样大小黑色棍子。
像根漂亮的黑色树枝。
走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珠宝轻微的碰撞,发出细碎的叮铃声响,玉璨的耳里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只看见他身上珠宝摇曳,华丽繁复,美貌得近乎不切实际,又偏偏是不近烟火般的。
靠近时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玉璨还没来得及细细的判断是这是什么香料,纤细雪白的手拿着黑色的树枝已经抵在了他的下巴。
两人隔得不近,黑树枝触感十分冰冷,像那美丽的祭司一样的冰冷。
比他矮上半个头,冷冰冰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的眼睛是很浅的金属,带一丝细小的灰,比之世上任何一样价值连城的珠宝都要美丽。
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一样翕闭,专注地看着他。
眼神跟随着手上的黑树枝,挑起他的下巴。
像调戏一样的。
玉璨的心跳快了起来。
但是黑树枝很快又往下,冷冰冰的,挑货物般的,从他的喉结往下,一路到了胸膛。
那黑树枝不知是什么材质,轻轻一碰,他刚刚换上的蛮夷提供的蛊种衣裳就从他手上黑树枝碰过的地方轻轻裂开。
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膛和肌理的沟壑。
战场上受过的无数的伤,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但他肩宽腰窄,肌肉和身体的比例恰到好处。
白夏细细的观摩他的骨骼分布和肌理的状况,从他的前胸到后背一路挑选,确定这的确是一具强大的雄性身躯,是近乎完美的药蛊材料。
更满意的是身体素质极高,此时此刻体内应该积攒了大量的毒素,却依旧是面色如常。
他又用黑树枝挑起男人的臂膀。
把他的手臂和手指细细观摩。
玉璨看见他在他的目光在他的手指上停留了很久。
玉璨的手很大,手指灵活修长,非常适合拿起武器上阵杀敌。
是很完美的男人的手。
难道南疆的小祭司很喜欢男人的手?
而他的手又很好看?
玉璨的喉结微微滚动,顺着那美丽的祭司的目光看向了他自己的手。
然后他看见美丽的祭司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唇齿轻轻张开。
“脏。”
非常好听的汉语。
玉璨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瞧见他有些嫌弃的挑起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甲里是刚才未洗净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