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劲儿软软的,一点也不疼,手心是细细嫩嫩,碰上脸时就像在轻轻的拍。
殷罗在翁里是被伤得体无完肤,身体难以有什么痛觉。
白夏打他,那么的轻,根本伤不到分毫。
但是他却分外难受。
因为白夏很生气了。
这样冰冷又恼怒的眼神,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惧怕。
也不知道自己自己在怕什么。
他是不希望白夏生气的,他希望白夏好好的,每天都很快乐。
他希望白夏只有他一只蛊。
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可是白夏身边太多蛊了,他是厉害的蛊师,蛊师肯定有很多蛊的。
可是他就是难以忍耐。
白夏忍不住又打了他一巴掌。
白夏很少自己动手,所有的动手都给了殷罗。
他一点也不听话。
甚至越来越不听话。
“又是不听话。”白夏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想要杀掉我所有的蛊?”
殷罗生得高高大大,站在白夏面前,在塔楼里的路灯下影子几乎要把白夏全然笼罩。
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被训得温良的野兽。
殷罗无法接他的话。
因为他的确像杀死白夏所有的蛊。
“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上好的蛊,我是想把不好的东西为你剔除。”
蹩脚的狡辩。
白夏冷笑一声,“倘若我身上没有尖蛊,恐怕也早就被你杀了。”
“不!没有、我从来没有……….”不知道怎么,心里好像被刺了一刀似的,慌得要命,平日里也是敢顶嘴,好像无法无天,但是一碰上白夏这样的眼神,浑身都凉了,只能笨拙的辩解。
“我怎么可能想杀你?”
白夏很是冷淡的看着他,“不管你想什么,反正我也不对你会听我的话抱什么希望,今日不听,往后也不需要听什么。”
不需要任何的惩罚,也不需要他流血受伤。
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他什么都服了。
甚至急忙的回应,“我听话,我往后什么也听你的!我今天太性急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动你的人,夏夏我错了!”
但是白夏并未因为他的认错也改变任何态度,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恼怒又冰冷,仿佛无法忍受他多在这里一秒。
“你下去,立刻,马上!”
再也没有过多的想法,甚至满身是血的、被白夏保护在身后的玉璨他都再也没有心思嫉妒,生怕白夏再有一丁点的不高兴。
“我走,我马上走,你不要,生气了。”
殷罗走后,白夏连忙招来了医师。
白夏也是精通医理,但是玉璨流了太多的血,已经昏迷了。
药蛊的血对他的吸引力很大,他怕在治疗途中自己会忍不住吸血,所以只能让医师来治。
白夏让医师把人带回房里治疗,自己站在外面思考怎么让两只蛊种活下来。
杀掉殷罗?
白夏想了想,还是难以做到。
这些年死了这么多蛊种,殷罗已经成为了分外难得的强大的蛊,费了他那么多材料,就什么死掉太可惜了。
除非有其他大蛊把他干掉。
蛊师对于自己强大的蛊都分外珍惜,可是殷罗实在太不听话了,这种危险的感觉让白夏觉得他随时随地会反噬。
那么怎么让这次的蛊种活下来?
他已经成年了,身上怪物般的特征随时随地会爆发,他必须留下药蛊。
这次的药蛊真的是很难遇到的极佳材料。
而这时,不远处的秦修远的房门突然开了。
白夏看见秦修远走了过来。
白夏对他的印象不错,很听话的样子。
秦修远温柔的给祭司大人问了个好,自顾自说了几句场面话才说到在正题。
“我听见外面有些喧闹,才出来看看,祭司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有了大发现!
他们秦国的六皇子、失踪八年的殷罗,竟然真的变成了南疆美丽的小祭司手中的一只大蛊!
不仅如此。
看样子是对小祭司的占有欲很强。
很喜欢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发现了小祭司有了新的蛊种,大半夜的马不停蹄过来杀掉,一个解决不了,就去解决第二个。
玉璨那个废物,竟然被砍得满身是是血,而他没伤一根毫毛。
白夏说:“我手里的异状大蛊不听话,会杀掉其他的人形蛊种。”他顿了顿,问,“没有去找你吧?”
秦修远装着愣了愣,“今晚有个男人来我的房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杀我………..”他笑了笑,“不过好在不是很强,已经被我击退了,玉璨是被那个男人打伤了吗?”
蛊师当然是喜欢强大的蛊。
他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殷罗那个疯子可是先来杀他,结果没有伤到一根毫毛,于是又去杀玉璨。
玉璨竟然废物到被他消耗了体力的殷罗差点杀掉,还惊动了白夏。
这样一说,就能体现他的强大。
不听话的殷罗和废物玉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潜力,他当然是最忧。
白夏点了点头,很是认可的说:“既然你这么强,我也就放心了。”
本来想干脆把人带到主殿养着,殷罗不敢在他的主殿那么放肆。
现在好了,既然秦修远能够自食其力,那就只带玉璨。
一个人占不了多大的地,两个人就太吵了。
正合他的心意。
秦修远被白夏夸奖得乐滋滋,欢欢喜喜高兴了一晚上,已经想到往后白夏肯定会频繁召见他了。
如此飘飘然等了好些天,那日玉璨那个废物终于好了,见他背着个包囊走在长廊里。
秦修远笑道:“玉兄这是要去哪?”
大废物。
居然会晕倒。
居然差点被殷罗杀掉。
当然是要被白夏赶出塔楼里了,说不定就在南疆做苦力。
当什么将军,叫你对我穷追猛打不留生路,要不然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
玉璨也有点懵,“祭司大人召见我,好像让我去主殿住。”
秦修远笑容僵硬,“什、么?”
玉璨好像被大馅饼砸到了般,露出了快乐的微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接到了祭司大人的召见,好像是因为我太弱了,怕我被疯子杀掉,便让我住去了主殿服侍祭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