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此时此刻他大约脑子也不清醒了。
也许是美丽的鬼魅使用了什么法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他在柴火旁直挺挺的躺着,紧张得喉结滚了好几下,他心里只有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已经被这只美丽的鬼魅迷死了。
竟然当着他的面已经把自己的目的告诉了他。
好诚实。
话本里、志怪小说里的山精鬼魅,都是哄骗书上与其行苟合之事,而后乘其不备,将其谋害。
可是这位小公子直接就告诉了他。
一点也没有隐瞒他并非凡人的身份。
也是。
怎能隐瞒得了?哪个凡人生得如此美貌的?魑魅魍魉用尽幻术也难以幻化如此美丽的样貌。
独身在深山里,在月下沉眠,在花前与他相遇,这像极了话本的开端。
在深山里与美丽的鬼魅来一场诡艳的相遇,他们在深夜里,在火堆旁气氛暧昧。
旁边的**燃得噼里啪啦,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他从前都不看他人一眼的,他曾以为自己一心扑向圣贤之书上,一心画着自己构想的美人。
他一生都难以想出画出这样夺天地造化的美人毫厘。
陆英紧张地问:“敢问公子姓名........”
都要挖他心肝了,总得知道名字吧?
白夏礼貌的回答他,“我叫白夏。”
陆英默念这两个字,心里想着这鬼魅可真好哄,当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若是他到了阎王殿,被判官盘问之时将他供出来了怎么办?
还很有礼貌。
却迟迟不见动作。
但是他们此时此刻已经是很亲密了。
白夏到达这座山之后经常蹲在山洞里听墙角。
因这座山通着阳路,时常有凡人路过,有时还有侠客策马奔腾,有时是商队,山里灵气足,凡人多的时候妖精也不敢来害人,但是能长见识,偶尔害那么几个人,因此山里的魑魅魍魉经验很多,大晚上的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聚在一块叽叽喳喳聊天,把挖人心肝害人这事说得绘声绘色。
白夏听着也是学了些。
那些妖精原话是这么说的:“待那男人极乐之时便去取心肝精气,魂魄都找不着的北。”
可是怎么让人极乐?
白夏低头看了看陆英,见这凡人虽然一开始把他吓得半死,现在倒是很是听话,也不乱动。
白夏按照妖精们说的那般,已经坐在男人的肚子上。
妖精们的形容极其奇怪,白夏好多都没听懂,说是翻来覆去,摇摇晃晃的,男人就一点也不反抗,心甘情愿让你挖出心肝。
白夏看着陆英若有所思,见陆英耳朵脖子都红透了,像很是口渴般的不断的咽着口水,一双眼睛瞧着他,看着好像是紧张,又好像的害怕,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眼里的复杂程度不是白夏能理解的。
坐在肚子上稍微有些咯人,白夏将他的衣服扒开一瞧,竟是些武夫才有的肌理沟壑。
强壮的动物身上的肌肉会稍微明显,这个人虽说是个书生,但恐怕打起人来是很痛的,生得也高高大大的,要是他反抗,白夏都找不到自己能不能打得过。
说不定会被揍得半死。
白夏小心翼翼的说:“我、我会很轻的,让你舒舒服服的才挖你的心肝........”
这样说,会不会好一点,不会生气吧?
而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的陆英,见白夏说得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却半点没做什么。
人也是轻轻的,坐在他腹肌上一点一不重。
一会儿窸窸窣窣动了动,不知道在做什么,弄得他骨子都酥了。
还没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说什么“让你舒舒服服的”。
好直白。
直白的说着要让人舒舒服服的、要开始做坏事,漂亮的脸上却是愣愣的,又可爱又清纯,好像不知道怎么做.......
陆英红着脸紧张的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挖过别人的心肝,我是第一个?”
“嗯。”
白夏说着,突然俯身下来了。
轻轻的漂漂亮亮的,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把耳朵放在他的胸口。
在听他的心跳。
他心跳快到嗓子眼了,“嘭嘭嘭”地,像打鼓一般震麻了他的胸腔。
在贴着他。
漂亮的手指还往他胸口摸了摸,似乎在确定位置。
身上香香的,又香又软,陆英是个正常男人,难免........
垂眸一瞧,看见白夏纤长的睫毛和漂亮的眉眼,真是美丽得让人心碎。
从前都没碰过其他男人,现在他是第一个?
手指漂漂亮亮的,指甲也很是圆润,一点也不像能挖人心肝的样子。
白夏贴着陆英的胸口听了听心跳,他的手指和耳朵都是轻轻碰的,若有若无触碰,撩人得不行。
陆英喉结滚动两下,“你想怎么做.......”
还能怎么?话本里都是妖精使出浑身解数,把书生迷得神魂颠倒,听说这些妖精要男人极乐之时才能把男人吃掉。
刚才白夏自己也是说的,会让他舒舒服服的,那就是要和他.......
可是,美貌又清纯的鬼魅会吗?都说是第一次挖人心肝,从都没碰过别人,一点经验都没有,怎么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他舒舒服服?
虽然陆英看过的志怪话本里,多少有些香yàn • qíng节,可是话本里都是女妖精,没有出现男妖精,他也不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夏漂亮的唇微微张了张,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道凌冽的声音喝道:“大胆邪魔!竟敢残害凡人!”
那声音带着杀意凌然的清气,声音凌冽低沉,让白夏一瞬间头皮发麻。
仿佛是印刻在骨子里的惧怕,道士的气息已经袭来,可怕的阴影一瞬间将白夏淹没,他哪里还顾得着挖什么心肝,已经是慌不择路的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