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要把院子收回来开餐厅。”
“那行。”
卢米见王结思的时候还没好利索,鼻翼红着,嗓子哑着。王结思见她这副样子嘲笑她:“怎么?睡不到急的?”
“关你屁事。”卢米踢他一脚:“开什么餐厅啊?钱没地方花了啊?”
王结思嘿嘿一笑,手搭在她肩膀上,对她说:“卢米儿,我叔我婶知道你看上的那位离婚了吗?”
王结思嬉皮笑脸一句接一句:
“知道他净身出户没有房子了吗?”
“你知道离婚这么处理意味着什么吗?他是过错方,如果不是过错方,就证明他对前妻余情未了。”
“你见哪个男的离婚这么大方啊?现在这社会是不是要打的头破血流?”
王结思跟卢米一起长大的,俩人这么多年打打闹闹,无话不谈。他承认涂明在圈子里名声好,但他婚离的蹊跷,王结思不愿意看卢米一时脑热趟涂明这摊浑水。
卢米听他一句又一句的挺讨厌,把他手从肩膀上拍下去:“你再跟我动手动脚的我弄死你啊!”
“我说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活不明白了?别人离不离婚关你屁事!你那么热心怎么不去居委会工作啊?好歹做公司老总,也对那些家长里短感兴趣,累不累啊?”卢米一句一句训回去,反正她嘴上不能输。
“我惦记他是我的事,他惦记他前妻是他的事,这俩是不冲突啊…”卢米坐在门槛上腿伸出去:“感情你也不是让我陪你看院子的啊,你现在怎么学坏了?就刚刚那几句话打电话就能说完。”
“见面多好。”王结思坐到她旁边,两个人将这扇掉了漆的木门堵个严严实实。王结思拍拍卢米肩膀:“来,哥们给你演示一下草莓印怎么揪出来的。”
食指中指在脖子上捏起一块皮肉,咯噔一声,卢米吓的差点跳起来:“你丫有毛病吧!”
王结思不理她,又揪了几下:“红没红?紫没紫?”
“有点。”
“明天我给你拍照。刮痧也差不多,过几天散了跟草莓印似的。说真的,我觉得你对我有偏见。”王结思胳膊肘碰了碰卢米的:“你别跟离婚的will较劲了,你看看我行不行?”
卢米还真的认真打量他一眼,摇摇头:“你不行。”
“为什么?”
“我对你没冲动,兄弟。咱俩太熟了,我小时候还看过你光屁股呢,我爸还弹过你小鸡儿呢!”卢米准备掰开了揉碎了给王结思讲讲他为什么不行。
“这就不说了,我初中时候是不是帮你给我们班同学送过情书?我跟我高中那初恋约会,是不是你给放的哨?你放哨时候能不能听到我们干什么呢?亲的可热闹了,就这样你不别扭?”
“还有啊,你妈说想三年抱俩大孙子,那我可不行。我自己还没玩够呢。”
“还有吗?”王结思问她。
“就这些还不够?那你等我想想。”
卢米真的好好想了想。她站起身在门前踱步,影子一会儿罩在王结思身上一会儿走了,王结思觉得她就跟小时候一样儿,除了头发多点,人还是那么顽劣。他本想她分手了,他再等等,不着急,结果她扭头看上别人了,这可不能再等了。
“想好了吗?”王结思问她。
“没了。就这么着吧,反正不行。”卢米从兜里掏出纸巾擦鼻子,声音囔囔的:“咱俩做朋友多好?你别动那些歪脑筋了,我就算不想睡will也不会睡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这么说你会不会伤心?那我换种说法,我可能临时起意想跟一个人怎么着,但跟你做朋友可不是。”
“遇到什么事儿你都选我是吧?”
“选呗。”能有什么事儿啊!您今天吃错药了吧?卢米嘟囔一句,忒奇怪!
“行吧。”王结思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走,吃卤煮吗?还去那家。”
“吃啊!”
俩人一拍即合,先串胡同。这胡同跟小时候不一样了,这两年城市改造,干净不少。俩人在胡同里穿行,像回到小时候,屁事不懂,每天穷乐呵。王结思突然认真的问她:“咱们认识二十六年了?”
“差不多吧。别往下说了啊,再往下说我不跟你玩了。”卢米哼了声:“吃完这碗卤煮咱们互相拖黑吧,等你结婚了再加回来。”
“你有病吧?你丫拖黑每一个喜欢你的人?”
“管的着吗?就拖黑你!”
两个人拌嘴到了卤煮老破店,卢米要了份足料的,淋了好多蒜汁儿。王结思看她甩开膀子吃,一点都不文静,又言语上刺激她:“will可不喜欢吃卤煮的。”
“那他喜欢吃什么的啊?”
“牛排咖啡吧。所以我说你俩尿不到一个壶懂么?话糙理不糙。”
“不喜欢吃卤煮的?那以后他不吃也得吃了。真可怜。”卢米不冷不淡一句,把王结思逗乐了。
卢米就是这么说,什么吃不吃的根本不重要,她生病这几天没什么斗志,除了群里汇报工作没单独跟涂明讲什么话。今天好多了,她觉得自己斗志又回来了。
于是问涂明:“干嘛呢老大?出来吃卤煮啊。”
“抱歉,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