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看我好看?”卢米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斗鸡。问出的问题竟然是这个。
“你好看。”涂明笑了,卢米和邢云是两种不同的美。邢云的美是没有进攻性的,卢米的美就要直戳戳进你眼里,你不看都不行。
“说假话是王八蛋。”卢米不满意他回的太快。
“我不是王八蛋。”
“你还会想她吗?”卢米又问。
“不会。”
“你跟她结婚的时候,爱着她吗?”
“爱。”
操。
卢米就知道自己不能问这个shǎ • bī问题,那明明是过去的事了,但当她听到这个爱字心里还是难过了一下。她觉得涂明结婚和她跟别人谈恋爱,那是不一样的。
结婚,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而她跟任何一个前男友,都没有过结婚的念头。
卢米觉得自己在意这些忒俗,又宽慰自己都是吃大米长大的,不能免俗又能怎么样呢?
低头啃螃蟹,一边啃一边说:“待会儿吃完饭你能先回你家吗?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在一起。”
涂明深深看她一眼,摘下一次性手套:“不用待会儿,我现在就走。”他起身去洗手、穿外套、拿起办公包,开门走了。
卢米隐约听到电梯门开了关了,心紧了那么一下,心想你还真走!你怎么这么讨厌!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稀巴烂。骂完了跑到窗前,等半天没见人过去。又打开门,脑袋探出去,看到站在外面的涂明。
瞪了涂明一眼,要关门。涂明一步冲上来,胳膊探进门缝人跟着挤了进来。
“我才不走。”
涂明跟卢米学的好一手臭无赖,把包丢在沙发上脱掉外套:“我干嘛要走?走了等你过一会儿情绪上来了跟我说分吗?”
涂明真的把卢米了解的透透的,恶狠狠把她拽进怀里:“你做梦!”
“你还真猜对了,你走不走我都要跟你分手!”卢米说气话,用力捶涂明:“放开我啊!我不喜欢你了!”
涂明紧紧抱着她,任她发泄情绪。他什么都懂,卢米一定会委屈的。你跟别人结婚不是玩玩,是因为有感情,换谁都过不去。
卢米挣扎了一会儿,累了,在涂明怀里安静下来。
“那你要喝凉啤酒吃海鲜。”
“哦。”
“吃完了你睡沙发。这几天都不许进卧室。”
“嗯。”
卢米仰起脸看他:“你怎么不强吻我啊?别人不都是女朋友在怀里闹,男朋友强吻了事吗?怎么到你这就要快把我勒死了似的!”
“你再挣扎一下。”涂明虚心受教,让她挣扎。
卢米假装推他:“你放开我!”
涂明的唇贴上去,噗一声,两个人都笑场了。卢米气急,拍他手背:“气死我了!演的不像!”
她的气这么快就撒了一点,再回到餐桌上就又眉开眼笑,绝口不提邢云。但她哄着涂明喝冰啤酒,还让他啃辣鸭脖,甚至煮了一锅辣火锅底让他涮。
涂明就由着她胡闹,喝了两瓶冰啤酒后摆手:“胃疼,不喝了。”
“哦,那快别喝了。”然后盯着他的肚子。
卢米就一个念头,离过婚就离过婚吧,又不能从头再来一次。但你前妻有的我也得有,没有的我也要有。至于什么是邢云有的或没有的,她根本不知道。但屎尿屁这种事他必须一视同仁。反正就是要进行肤浅的攀比。
计较的点奇奇怪怪。临睡的时候听客厅沙发上涂明的动静,就觉得这个大傻帽脾气可真好,让他睡沙发他就睡沙发。可他脾气那么好,我怎么还有点怕他呢?
卢米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睡觉吧!
邢云在深夜又发来消息:“你跟那样的姑娘谈恋爱,是为了报复我吗?”
“哪样?”
“看着非常开放。”
“非常开放”这个词值得咀嚼,尤其从邢云口中讲出来。
“我非常喜欢她,不希望任何人非议她。尤其是你。离婚了就要有离婚的态度,你给我发消息王松知道吗?你的行为又该怎么界定呢?”
“你现在怎么这么尖锐?我只是在提醒你。”
“不必。”
涂明将手机放到一边,闭眼的时候想起卢米。她醒着的时候不黏人,睡觉的时候特别黏人。总会在睡梦中拉过他胳膊,枕上去,发丝擦在他肌肤上,很痒。
卢米家客厅的沙发有一定年头了,涂明躺在上面,腰部陷下去,特别难受。实在睡不着就站起来,找了一把尺子在那折腾,折腾完又躺回去。
卢米倒是睡的很好,她睁眼了,消气了。打开卧室门看到睡在沙发上的涂明,高高的一个人窝在那,看着有点可怜。这个大傻子!
刷了牙洗了脸,看到涂明还没醒,就去厨房折腾口早午饭吃。家里有昨天她顺手熬的牛骨汤,还有酱牛肉,于是就和面,琢磨着做牛肉面吃。
卢米做饭还是跟卢国庆学的,看的多了,自然就会了。和面是跟杨柳芳学的,不太精,但能吃。手脚麻利和面、擀面,乒乒乓乓的响动把好不容易睡着的涂明吵醒。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了她一会儿,她把头发胡乱抓在脑后,修长的脖颈微微低着,人沐浴在阳光里,难得的温柔娴静。
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卢米哼了声:“没有你早饭啊,饿着。”
“我可以啃面包。”涂明唇印在她耳后,转身去卫生间。
这次卫生间去的久了点,卢米琢磨着是不是昨天的海鲜啤辣火锅起作用了。从厨房探出脑袋,看到磨砂玻璃透出的轮廓里,涂明坐在马桶上。
卢米突然心情很好。
转身哼起了歌。
涂明坐在马桶上,听到卢米在哼歌,没有预兆的,脸有一点发烫。他并不习惯在别人家里如厕,从小就是这样,有奇奇怪怪的界限。最开始住在卢米家那些日子里,他清早从她家出门,驱车去公司解决。这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在他这里却成了大事。
涂明开水龙头洗手刷牙的时候,卢米竖起了耳朵。切好的面条刚刚丢进锅里,咕噜噜冒着热气。她拿起手机给尚之桃发消息:仙人在我家拉屎了。
“下凡了。”尚之桃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