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地主终于沉不住气了,她在妖言惑众,必须制止她!
呆愣了片刻的朱萸回过神来,恼恨地掐紧了他的脖子。虽然不知道姑娘去那八间厫间做了什么,但是她相信姑娘说的每一句话。
就冲姑娘肯给初次见面的雪梅她们拿饼子吃,姑娘做什么事她都支持。
这黄老狗想搅场,没门!
村民们看着这个陌生姑娘,舒展双臂手掌摊开,一手白米,一手铜钱。她说,这是朝廷给他们的。
救命的。
“朝廷怎么会管我们?”
“不可能的,他们只会征粮征兵。”
“我不信。去年我家的谷子晒得那么好,硬说太潮了,又多交了一成。不交就来家里打砸。”
村民们眼里的希冀慢慢被过往回忆湮灭,纷纷摇头,眼睛却盯着舒映桐的手掌。
不管是不是朝廷的,这米是实实在在的。
“不信?那算了。”
舒映桐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掌,把米和铜钱放回怀里。拿回软鞭,抽出匕首。
黄地主的眼里闪过得意,跪久了的人,是站不起来的。
那一把白米从视线里消失,巨大的失落涌上村名的心头。如果没见过也就算了,见过了又消失了,这才是落差。
“我信!”
哽咽的嘶吼声打破了低沉的氛围,舒映桐挑眉望去。
一个高个子妇人抬袖抹了一把脸,眼神定定的望着她,抬高了声音,“我信她!”
几个汉子用力推开旁人,提拳迅速向这个妇人围拢。
舒映桐反手扬起匕首稳稳的扎在黄地主眉心,凌厉地望着那几个已经聚拢在高个子妇人身边的汉子,“谁敢动手?”
一条血线从黄地主的眉心缓缓划过鼻梁,往下巴顺流而下。
黄地主被折磨了一晚上,此刻已经没力气再反抗了,也不敢反抗。
这刀锋再偏一寸,他的眼睛就要瞎了。
村民们默默退后了一步,把四个汉子让在了显眼的位置。
“我信她!我见过黄家的运粮车!四月初六半夜从村外拉回来的!足足拉了五车!”
高个子妇人转身大喊,激动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坚决。
具体的日子,具体的数目,让村民们有了确切的概念。
他们住在偏远的山村,黄地主一家独大,不知道朝廷真的有赈灾。现在听到了同村人言之凿凿的举证,谁还能忍得住?
饥饿最能摧毁理智,这也是灾荒年如果朝廷不作为,必定会有起义造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