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景晁暴喝一声,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好,恨声指着门外,“这事是把他烈风山庄砸个稀巴烂能解决的吗!”
“那师父以为呢?”三人齐齐发问。
“快点!给我生个娃子!不,多生几个!一手抱一个,背上背一个,我要去烈风山庄一雪前耻!”骄傲得仿佛已经预见师弟那张甘拜下风的表情。
“哦…”景韫言和司曜懒懒的应了一声,不约而同以鼓励的眼神望着凌睿暄。
“嗯?你们两个能做个人?”凌睿暄挪动膝盖默默往后退了退,“你们看我府上哪个适合生孩子?”
“随便啦…”两人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那些侧妃姬妾虽说都是各方势力派来的奸细,个个卯足了劲往他床上爬,生个孩子也不是很过分啦…
“你们商量好了吗?从谁开始?最多给你们两年,不交孩子都跟我三击掌断了师徒情义吧!”
“还有这等好事?”司曜眼波流转,举起手掌跃跃欲试。
景晁捋捋胡须笑得和蔼慈祥,“然后在山庄后面找块风水宝地,我给你准备最贵的寿衣。”
“呃…”举起的手掌默默背在身后。
景晁往背后软垫懒懒地一靠,伸出手指往前一指,不咸不淡地丢出一句:“文渊,我看就从你开始吧~”
“师父!”凌睿暄膝行两步,激动地抱住他的手指,“徒儿怕是办不到!”
“怎么?你不举?”景晁眯起眼睛,手腕翻转扣上他的脉搏,几息过后嫌弃地甩开,“身体不是挺好的?就是虚了些,无碍。”
“师父,我府上姬妾虽多,但…”
凌睿暄皱成一团的脸陡然一亮,激动地指着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的景韫言。
“他!他有心上人!”
“你还是人?”景韫言眼神冷厉地转头。
“诶嘿嘿~为师弟挡灾也是师兄应尽的责任么…”凌睿暄又挪了两下,狗腿地靠着师父的膝盖。
“什么!阿言有心上人!”
景晁一改一摊烂泥的懒散样子,立刻坐正了,伸手把爱徒拎起来,笑眯眯地拍拍他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文渊,来来来,坐在为师旁边,展开说说。”
手肘支在小桌子上托着下巴两眼冒精光地看着只挨了个边边虚坐的凌睿暄。
“咳…”凌睿暄清了清嗓子,偷偷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景韫言。
“看他做什么!看我!”一巴掌过去,金冠从这头歪到那头。
“我先声明啊~我没有证据!”
凌睿暄眨巴眨巴眼睛,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
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哎呀~好好好~”景晁的眼睛越来越亮,嘴里的笑容越来越大。
“煜恒…”司曜两眼放光地靠近景韫言,小声嘀咕,“文渊说的可是真的?”
在座哪个不是耳力惊人,那压低声音有啥用,该听见还是得听见。
“突然有点想转投太子麾下是怎么回事。”景韫言冷冷开口。
“好好好…垣县是吧!司曜,去去去,赶紧给我收拾行李备马,咱们现在就走!我要去看看儿媳妇!”
景晁激动地一拍桌子,说着就要伸腿穿鞋。
“师父,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景韫言淡淡地看着那个兴冲冲的老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嗯,我就跟那舒姑娘说我是你爹,我要去提亲!”
“行啊,去吧。师父,我看好你。”
景韫言不怒反笑,慢条斯理地起身抚平袍子,退到一边拉开凳子优雅地坐下,翻了一个杯子倒上茶慢慢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