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韫言按了按身上结实轻便的防刺服,心里一片柔软泛甜。
看她跪坐在身侧替他整理防刺服的模样,突然觉得她像一个替远行夫君整理衣冠的小女人。
“桐桐。”
“嗯。”
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化成心里一声叹息。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他想换个活法。
穿戴整齐洗漱完回来的景韫言拾起墙边的行囊,回头看了一眼弯腰整理床铺的她。
眼神一凝,走到她身后揪了揪她的衣摆。
“说。”
沉默着又扽了几下,等她皱眉站直转过身来,忽然低头极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
“不用送了,记得想我哟~”
舒映桐眯起眼睛看着他窜出去老远的背影,“你最好死在外面!”抬起袖口恨恨的在嘴上来回擦了好几遍。
微凉柔软的触感像烙印一样怎么也擦不下去。
恼恨地甩袖三下两下把被子叠好,抱着木盆出去洗漱。
“姑娘,景公子怎么不吃早饭就走了?”
慧茹蹲在水井边搅着木桶里的豆子,圆滚滚的黄豆浸泡了一夜变成长椭圆形。
“赶着去投胎。”舒映桐嘭的一声把小桶丢进井里,拽着麻绳左右摇摆了几下,“泡豆子做什么。”
“景公子昨晚来的吧?这么赶着启程,看来是专程抽时间来看姑娘的呢。知县夫人和安小姐也来了,咱也不知道要怎么招待。”慧茹指指朱萸的房间,“说是昨晚半夜才到。”
泡豆子的水没有倒在水沟里,被倒在一个大木桶里沤肥。
慧茹眉眼含笑地做着手里的活,这景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忙了。
方才洗漱时问他准备待几天,哪知他说马上就要走。
“磨几升豆子,早上就豆浆豆花吧。豆腐,豆干,豆浆皮晾干,豆渣霉成红菌豆腐渣,也能凑几个菜。姑娘看这样安排行么?”
“随你。”舒映桐淡淡的应了。
对于吃什么,她向来不挑嘴。毕竟以她的厨艺,也没资格指点别人。
眉头一蹙,若有所思地望着朱萸的房门,抬头看了一眼白蒙蒙隐隐透着灰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