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袍子膝盖以下都湿透了,鞋上也沾满了泥,冒雨来这做什么,还让他找到了。
胡杨指指身上背的包袱,伸手揽住朱萸扑过来的身子,“姑娘和朱萸没有带衣裳出门,穿得也薄。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投宿,去了趟县衙。朱萸这是…”
“行,先把这个姑奶奶搞定。”舒映桐懒得复述这憨货的丢人场面。
胡杨失笑,能把姑娘气得没脾气也算有本事了,温柔揉揉朱萸的额发,“乖,下来。”
“哦。”朱萸搂着他的脖子慢慢吞吞翻下来站好。
舒映桐眼角抽搐,这也行?
平时只要眼刀子一甩就老实乖巧,谁知道喝醉了跟头牛一样,威逼利诱统统不管用。
还反咬一口说欺负了她。
“走吧。”舒映桐拎着篮子转身上楼,抬头瞪了一眼趴在楼上栏杆处一脸无辜的景韫言。
他一摊手,满脸写着爱莫能助。瞥了一眼神情温柔的胡杨,嘴角微微勾起,想起司曜那句天时地利人和。
“胡杨兄别来无恙?来来来,朱萸的房间在那边。”等他们两个上楼,景韫言一把接过舒映桐手里的篮子,殷勤地给胡杨领路。
胡杨:“……”
这么热情为哪般?
“咳…景公子别来无恙。在下失礼了。”腾不开手给他还礼。
“无妨无妨。”景韫言笑嘻嘻地推开房门,停在门口没进去。
胡杨把朱萸扶坐在床上,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乖一点。解下身上的包袱,取了一件外裳和一件湖蓝色锦缎绣兜帽斗篷出来递给舒映桐。
“胡椒前段时间做的,下雨降温出门穿着正好。”
舒映桐伸手接过,这斗篷面料想必是胡椒压箱底的好料子了。里衬一般衬以皮毛,不过因为材料短缺,她给缝了棉布里衬夹了一层薄棉。
防风,却不显臃肿笨重。
“谢谢。”舒映桐颔首微笑道谢,想起一件纠结的事,“她需要人照顾,不过希望你是个君子。”
胡杨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踢了鞋子趴在床上扯他袍子玩的朱萸。
抿了抿嘴角,耳根开始发红,艰难点头,“姑娘放心。”
送她出门刚把门合上,外面传来景韫言百般同情的啧啧声。
“太惨了,又是一个被架在火上烤的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