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墙上钉了一排架子,挂着各种刀具、长柄勺子、漏勺、锅铲、笊篱。
左手边摆了一排橱柜,地上还有一排瓦缸、坛子、水瓮。
房梁上吊着各种腊味。
麻雀不大,五脏俱全。
亏他还在县城菜市场扫了一圈货,就怕来了村里吃糠咽菜,看来是考虑得有些多余了。
啊,钱都花了,好心痛!
最里面砌了大灶,两口大锅,一口深肚小锅。
锅里奶白色的豆浆正在咕噜咕噜冒泡,大灶旁边站着两个头上包着蓝色布巾的姑娘背对着门口,看布料和师父身上的大概出自同一匹。
身量稍矮些的握着打磨光滑的长木棍正搅着锅里的豆浆。身量稍高些的弯腰拉起铺在筲箕上的麻布豆腐帕四个角,利落扭在一起。
筲箕底下用个井字型木架隔着一个大木桶,豆腐帕一拧,包在里面的豆渣里残留豆浆顺着筲箕底部哗哗落到木桶里。
接着,她又扭着豆腐帕使劲往豆渣上按压。修长的双腿绷得笔直,沉腰提肩,仰着头和搅豆浆的姑娘说话。
即使穿着打了补丁的薄夹袄和薄棉裤,司曜不得不赞一声这背影比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贵女们养眼多了。
景晁得意地用手肘怼了怼司曜,“看我给你挑的媳妇多能干,性子又好,做衣裳做饭什么都会!”
司曜暗暗翻了个白眼。
师父说的是人话吗,这样的姑娘,牙婆手里要多少有多少。
哪个性子不好?
哪个不会干活?
他用得着饥不择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