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丢人的事她做不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春芽笑着摆手,“咱们南村也就比他们多个院子,那地都是一样的嘛。”
“就拿翠玲她家来说,两个哥哥去年年底都娶了北村的媳妇。吃饭的嘴多了,地还是那几亩。本来想跟胡叔学做木匠,又没好意思跟别人争。”
南村有青砖瓦房,在北村人看来又是姑娘亲信,不少眼光长远的人家不要聘礼争着把闺女嫁过来。
姑娘也没让他们失了体面,新婚贺礼送得很大方。
“娘,人都分个亲疏远近。咱又不是菩萨,哪有那么多佛光普照不是?再说了,咱们南村的看山头,他们北村想偷也得掂量掂量。”春芽笑眯眯地看着姚氏。
南北村是住一个村没错,南村可都是有过命交情的,又是从一个村里一起逃荒过来,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南村挑人,大伙也不会有什么埋怨,心里都知道姑娘肯定不会落下一家过苦日子,不过是迟早的事。
北村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背地里找上门来哭诉的肯定不少,还是要扯皮。
“是这个理。”姚氏释然地笑笑,夹了一筷子菌子塞嘴里,“行,趁大伙还没这么早出门干活,我出去一趟。”
阳光晴好,四合院角晒衣裳的竹竿晾得满满当当,多数是元宝的尿戒子和小衣裳。
院里晒着棉被和褥子,先前下过两天雨后来又是阴天,早上趁着大太阳,珍娘都抱出来晒晒湿气。
水泥墩子里插着粗树杈,架上光滑的竹竿摆了好几排。棉絮受......
潮容易发黄发霉,舒映桐握着捣衣棍拍打棉被。
棉絮睡一段时间会变实,晒的时候拍松了盖着才暖和。景韫言和司曜那些被子褥子都拆了棉布套,一棍子下去微小尘絮在阳光下飞舞。
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和说话声,舒映桐转到前面望去,姚氏和几个汉子走在前面,身后跟了一大串男女老幼。
都是熟面孔。
“趁时辰还早,我猜姑娘吃过饭还没出门,赶早把人都领过来。”
姚氏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发髻重新挽得一丝不苟,原先沾满泥巴的布鞋也换了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