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书生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但见有生意要做,还是缓和了脸色蹲过来伸手捞鱼。
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甩了一下,“我的事还没解决,你想耍赖?!”
扑通一声,那条草鱼挣扎脱手,水花四溅,朱萸和薛娘子结结实实溅了一脸一身的水。
“你是不是有病!”娇喝声火冒三丈。
“闹够了?”冷硬的声音气场全开。
一怒一冷两道目光直直射向赵婆子,她哆嗦了一下,呐呐地再次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书生急得连声道歉,“没捉稳让两位客人受委屈了,客人尽管挑,价钱给你们算便宜些可以吗?”
朱萸和薛娘子同时掏出帕子擦脸上的水珠,脸色有些难看,但见这书生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也没为难他。
“先把我的事解决了,她们溅点水都能便宜,你给我死鱼必须便宜一半!”
朱萸噌地一下站起来,“不是,我听了半天,你也不嫌鱼死不死的,就是想占便宜?他刚才都说不想卖给你了,他拿回家吃还不行?”
“你以为我想买吗?要不是我家小少爷要吃鱼头,我才不要这死鱼!”赵婆子一说到主家,气势又强了几分。
“不买就滚。”
朱萸一听这话险些没绷住,这布庄东家上回也是这句话....
还真是....怪顺耳的....
“你在瑞兴不就是做个掌柜?你以为你是在你主家布庄呢?好大的口气!怪不得我家夫人和小姐都去庆丰呢,就你这张寡妇脸,瞧着就晦气!”
朱萸内心呵呵了两声,可不是掌柜哟....两间布庄都是她的哟....
“是吗,那她们以后只能去府城买布料了。”她顿了一下,淡淡望着前面不远的小布庄,添了一句,“或者西街。”
“笑死!你当你知县夫人呢~全县你说了算呗?”
“不信试试?”
“那边在做什么呢!聚众闹事的全都拉回去挨板子!”
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让围观人群轰的一下全散了,但没走远。
“呀嗬....你们两个是买鱼还是打鱼,这一身水....”梁衙差满脸复杂地看着朱萸,“怎么哪都有你....”
朱萸朝走过来的两人耸耸肩,“怪我咯~我就是来买鱼的无辜百姓呀~被这个有病的溅了一身水。”她朝被揪着衣领来不及跑路的赵婆子努努嘴。
“嘶....”梁衙差上下打量两股战战头也不敢抬的赵婆子,“你们保和堂今天命里多少沾点她是吗?”
就这半天功夫,主子沾完下人沾,不知道这姑奶奶不好得罪的?
人家今天刚给全县衙兄弟拉过来半车罐子坛子篓子的,都是些鱼啊肉啊凉菜,各种酸的咸的下饭小菜,篓子里还有山里新鲜摘的各种嫩野菜。
家里人可把她们环山村夸到天上去了。东西不贵重,但那些吃食手艺个顶个的好!
都是她家和受过县衙恩惠的村民家,你出一样我出一样合在一起拉过来的。
最重要的,人人一小坛子酒。
酒啊!
就冲这酒,还有什么事不能给她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