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抱着月儿告退,景韫言立即拿出舒映桐之前写的方案铺开,“安大人想必已经坐如针毡,先看看这个,应该会有很大帮助,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
安行舟如获至宝,顾不得客气,一目十行快速阅览。
越往后看越是表情复杂,??喜忧参半。
他皱着眉头略有迟疑,??“景公子,县衙仓廪存粮不多,怕是难以保障隔离百姓的日常所需....至于让商户捐钱捐物....有些难。”
垣县免赋税,朝廷也没往他这发粮填充,只有陛下年前拨下来的米粮和银两,他深知这些举措对百姓好。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当初他为了让饥民有米汤下肚,不得已厚着脸皮去找商户们筹措米粮,早就惹得他们厌弃,现下又要去....
“你都还没去,去了再说嘛。”景韫言笑嘻嘻地拿杯子倒茶,“城中不是换了一批铺子东家么,总有愿意捐的呀。”
他神秘兮兮凑近了些许,“我跟你说,你就在县衙门口贴一张红榜,把每户商家捐钱捐物数目都写在上面。你看还有没有哪个胆敢不捐?”
“你去的时候跟他们晓以利害关系,这不是光凭县衙能扛下来的,必须众志成城才能一起渡过难关。不然垣县死得七七八八,他们把东西卖鬼......
去吗?”
景韫言说得冠冕堂皇,舒映桐听得微微挑眉。
道德绑架玩得真溜。
明细全公开了,那就是逼着人捐了。
一下就把自愿捐赠变成谁不捐就等着被百姓喷死吧。
安行舟豁然开朗,受教点头,随后又翻了一页,“往常安置病患俱是离城四十里之外,为何要把轻重病患聚集在县学内外?这…民心不安呐…”
景韫言歪着头冲舒映桐甜甜一笑。
“我家桐桐说,正是因为考虑到民心问题,所以才把病情较轻的病患安置在县学。县学后山脚下有一处空地,另设棚安置重病患。让百姓知道朝廷必定全力以赴救治每一位病患,放在县城里,一听就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