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脸上还粘着几个饭粒,“不是十赌九输,愿赌服输么?”
她咽下嘴里的饭,“我昨天在赌坊门口看见有个男人被打得不要不要的,跪在那跟赌坊打手磕头求他们不要把他女儿卖到青楼,我果断买了她女儿雇了辆马车送去烟雨楼。”
“那男人拿了钱进去,没过多久又被打出来了。我也想去见识见识嘛,我师姐不让。”她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气呼呼地嚼着。
景韫言把舒映桐碗里的鸭皮夹走,挑挑眉,“所以,你把你师姐毒晕了?该不是三日醉吧?”
玉玲珑得意地点点头,“嗯,就是三日醉!不过我下的剂量很轻的!我还在赌坊门口找半仙算了一卦,他跟我说吉凶参半,大胆去赌,时也,运也,命也。”
舒映桐眼角抽搐,在赌坊门口算卦,一个敢说,一个敢信,这智商税交得不冤。
这小丫头真是大奇葩,十赌九输愿赌服输,送钱送得理直气壮。
有钱人家的熊孩子,不把钱放在心上,说话做事全凭心意。沟通能力极强,丢到哪都吃得开,下毒shā • rén做得面不改色。
说到算卦,玉玲珑索性停了筷子,咽下嘴里的饭菜,坐直了身子,“我觉得那个半仙算得特别准!”
她眯起眼睛笑得很开心,“我在赌坊赌了大半天,输光了。没有盘缠,马卖了,只能坐船。好几艘客船呢,我选了跟你们同一艘,交了朋友还有好菜吃!”
默默吃饭的舒映桐抬眼淡淡的看她,“草率得让人不敢苟同。”
什么鬼就把她划为朋友那一挂了?
自来熟的人都是这么自信么?
“怎么能这样说呢,咱们是有过命的交情呀,你们救了我的命,自然是朋友了嘛!”
玉玲珑摇头晃脑,正想再说点什么,......
转头瞥见窗外江上有大船靠过来。
方头、方梢、平底,多桅多帆。
桅杆高大,桅高帆高,甲板上人头攒动,渔火投在长刀上,寒光闪闪。
舒映桐放下空碗,走到窗边仔细观察了一番,有些不能理解。
“水匪?打劫?”
沙船受水面积大,吃水浅,不怕搁浅,不惧风浪。
这艘沙船上的人衣着随便,五花八门,都带着冰刃,却很安静。
特地靠过来总不可能是为了问路借盐之类的吧。
打劫之前不该吼两嗓子耍耍威风么?
玉玲珑趴在窗台使劲伸出头去瞧,“哦百悦分舵。他们不是来打劫的,是来卖东西的。”
“卖东西挑晚上,还带兵刃?”
“他们的货物都是海外来的,价钱有些贵。当然要带刀啊斧子什么的,这样才能保证船上每个人都能买他们的东西嘛~”
“强买强卖,这跟打劫有区别吗?”
“嫂嫂,咱们去看看百悦又运来什么稀奇古怪的番邦玩意呀!”
舒映桐扯回自己的袖子,“没见过这么积极给恶势力送钱的…”
玉玲珑一点也不气馁,转手揪住她的衣角,笑嘻嘻地继续劝说。
“我不想暴露身份嘛,身上又没钱,你们有钱呀百悦的东西是贵,可是他们也有好东西的哟走嘛走嘛,反正也是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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