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也懂医术,几个人交流了好一会,纷纷望向驾着马车往远处而去的舒映桐,有心想追上去问一问其中奥秘,又歇了心思。
独家秘方,怎么可能随便告知他人?
“算了算了~”贺夫人悻悻地摆摆手,“方子就不问了,反正这药是人家义赠,一看就是大善人嘛!”
药有奇效,没时间让她纠结。
她召集了各个小头目,按人数派发。
景韫言和贺知府有公事相商,外人不好旁听。
周迟便抢了老鸨一辆马车把玉寸心和玉玲珑载上,直奔城门。
他给贺夫人的只是一个信物,他还需要去城里的联络点把福寿膏和捐赠白米的事安排下去。
老鸨早就醒了,人群闹哄哄的,又是杀驴又是起大锅,还有人上前踹她,拔她的首饰,能不醒么....
“哎!我的马车!”
她望着自己的两辆马车都跑了,顾不上别的,拔腿就追。
首饰和粮食没了不打紧,马车没了,要是靠两条腿走回去,那得多遭罪啊!
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人拽住了衣摆。
“我听说,你坑人家妻女了?”贺夫人一个用力,老鸨倒退不及,摔了个屁股墩。
“冤枉啊夫人~民妇天大的冤枉啊!”
老鸨委屈得想哭。
来一趟,龟奴死了,打手死了一个,粮食被分干净了,代步的马车也跑了....
关键她也没得到一个姑娘啊!
“少来这套!早就听腻了!换个花样的!”
贺夫人板着脸,一巴掌拍在她头上,本来就被抢了首饰的发髻彻底歪了。
老鸨是什么人,懂得察言观色嘴甜心狠之人,脑袋挨了一巴掌,立刻收起了喊冤的架势。
“贺夫人,民妇今天就是来给灾民送粮食的,这份心意天地可鉴呐~”
“做善事啊?”贺夫人眉眼一扬,脸上立刻扬起赞扬的笑容,高兴地把她从地上揪起来,“做善事好啊,有钱人就该行善积德,你说对吧!”
“是是是,看到这些灾民,我也是深表同情。”老鸨僵着笑脸附和。
“嗨,他们胡说八道,我都误会你了。”贺夫人笑嘻嘻地帮她拍着衣裙上的泥土,“你那楼里有多少姑娘呀?”
“不多,也就二十来个吧。”老鸨被拍呲牙咧嘴也不敢喊疼。
“你今天真是来做善事的对吧?”贺夫人又问。
老鸨忍着吐血的冲动,咬牙回话:“千真万确!”
“好!”贺夫人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背,满脸欢喜神色,“没想到风月场居然还有你这么一号高义之人,你那楼子里的姑娘从今天起,开始给知府衙门办事吧!”
老鸨被拍得差点扑到树上,眼疾手快撑住树干才稳住身形。
她活了四十多年,贺夫人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懂了,但是这个所谓的给知府衙门办事....
想不通。
除了歌舞才艺,她养的姑娘们只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这办事....
也不像是要办那档子事的口气啊?
“敢问....贺夫人要我家姑娘们做什么?”
“做善事!做女子该做的事!做救万民于水火的事!”
老鸨看着她慷慨激昂的样子,心情很复杂,说的什么鬼....
贺夫人眯起眼睛朝她扬起嘴角,“府衙需要大量面罩和罩衣,就交给你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织造作坊的东家么,那便先把这个身份坐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