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橘放下杯子,她看着陈昼仁过来。
低头找了纸巾,陈昼仁刚坐下,江晚橘拉着他的手,仔细地拔掉插入他手掌中的碎片,把那些划伤他的东西取出来,慢慢地擦掉血液。她微微蹙眉,忍不住叫他:“陈昼仁。”
陈昼仁:“嗯。”
“不管发生了什么,”江晚橘说,“对你自己身体好点,就这一个,别糟蹋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
陈昼仁低头,与她接吻。温热的唇蹭过她的脸颊,头发,最后用完好的手将她抱在怀中,闭上眼睛,良久,说:“我得回去一趟。”
江晚橘眨眨眼睛:“好。”
她早就知道陈昼仁会回去,不过比计划中稍微提前了一点点,没关系。
陈昼仁说:“明天我们回巴黎,你一个人住,行吗?”
江晚橘说:“我又不是小孩了。”
她总觉着陈昼仁有些大惊小怪,她是一个成年人,陈昼仁没来的时候,她自己生活得也没问题。
陈昼仁闷声笑着,压着她亲,又抱又揉,像是怎么亲怎么弄都不够,江晚橘被他亲得七荤八素,迷迷糊糊,一想到马上要分开,又有些难过了。
她舍不得。
陈昼仁大约真的有急事,他回到巴黎后只休息一下,拉着江晚橘疯狂地做,等到精疲力尽才松开。江晚橘累到爆炸,想要抽烟,陈昼仁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对身体不好。”
江晚橘真觉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拱啊拱,拱过去:“天啊,我听到陈老板说什么?抽烟对身体不好?陈昼仁什么时候开始注重养生了?”
陈昼仁笑,他抚摸着江晚橘的头发:“我只在乎你的身体。”
江晚橘不说话。
陈昼仁仰面看着天花板:“有些后悔结扎了。”
江晚橘:“嗯?”
“不然就和你一块儿,留在这里,”陈昼仁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他说,“生儿育女,儿子或者女儿都好,最好像你,会叫爸爸,Daddy,我们送他去上课,假期一块儿出去听歌剧……”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过江晚橘的背,江晚橘任由他触碰。
“可惜,”陈昼仁说,“你我都是丁克。”
“是啊,”江晚橘说,“可惜我们都是丁克。”
陈昼仁乘了当晚的飞机离开,临走前,他留给了江晚橘一大笔钱。江晚橘固执不肯收,被他强硬推过来:“以防万一,小橘子,你一个人在外,身上有些钱总是好的。钱不是坏东西。”
钱当然不是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