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俩人默认婚姻属于两家的利益结合,相处两年也未必产生什么感情。
陈昼仁父亲本身就是浪子,在这种压抑的环境感染之下,指望一个浪子回头更是笑话,森林中树木良多,他怎肯在一棵树上“吊死”?有些东西是有瘾的,尝过了放浪形骸、灯红酒绿,阈值被提高后,就绝不可能再囿于一人一家。
想让他下半身收敛,想要他一心一意爱一人,倒不如希望他阳,痿,说不定才会安分守家。
他情/人无数,顶多做到在妻子怀孕和孩子一岁时期不出轨,也就安分这么两年。过惯了大鱼大肉的日子,完全受不了吃素,偷偷养小情人,也全挑鲜嫩的。他对每个情人都是真心,雨夜深情相拥过,也曾一掷千金过,连洗净双手下厨房这事也做过——仅限于此,他对每个情人都是真心,毕竟每个情人在他身边都不会超过两年。
陈昼仁母亲也流水般地换男友,她不屑于什么真心爱慕,只要有钱,永远有二十岁左右的男友排队等待命令召唤。她对自己的婚姻状况十分满意,唯一不满意的继承者显然并不接受这种模式。
最激烈的争吵就发生在那一年,陈昼仁拒绝联姻,断绝父母的心思,径直去做了手术,绝不会因此让后代再受摆布。
他父母自然愤怒到极致,恰好政策松动,俩人也商量着再养育一个新的孩子——不确定父亲的身体是不是在纵情声色中彻底伤了底子,连试管都做不了,陈昼仁的的确确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这也是时隔多年,父母再度逼婚的原因。
“我没有要让你同情的意思,”陈昼仁说,“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该提前和你说一声。”
江晚橘不吭声。
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陈昼仁将它拿开,低声道歉:“对不起,小橘子。”
江晚橘声音有些发闷:“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现在也不会这样生气。”
陈昼仁问:“那我负荆请罪?我想想,背个什么东西才能让你消气?”
江晚橘说:“去背个大王八吧。”
陈昼仁若有所思:“我们常去的那家中餐厅老板似乎养了一只很大的巴西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