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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陆家老宅。
在陆无祟还没下班的时候,老宅这边就打来电话,说是让他过去一趟。
不仅仅是他,还让叫上江淮。
最近陆无祟在陆家有了一番大动作,料理了不少的人,有些人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陆无祟也很好奇,这些人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在停顿了片刻后,告诉那边的人:“等着。”
电话那头,是他的一个姨夫。
至于什么时候去,他也没说。
那人尽管有异议,终究是把话给憋住了。
陆无祟原本是不打算把江淮给带去,让他接触这一团污糟的陆家。
但没想到的是,有的人真就这么不要脸。
在没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把江淮给接到了陆家老宅。
去的人是个熟脸,江淮每次去老宅,都是他接送。
别说是江淮,管家都没产生怀疑。
不过那个人也是按照命令办事,让他来接江淮的人,本意也不想伤害江淮。
毕竟,如果想伤害江淮,也得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陆无祟。
等江淮到了之后,就有人引导着他走到了老宅的会客厅里。
江淮之前从来没来过这里。
在门敞开的一瞬间,他看见了门内的人。
是江其民和江夫人。
他们两个在看见江淮的瞬间,并没有很意外。
应该不是像江淮这样,被人“请”过来的。
江夫人的眼角有一块淤青,不仔细看也格外的明显,江淮微微一怔,还没等说什么,江其民就迎了上来。
“小淮来了?坐了一路车,累了没有?”
他对待江淮的态度,与其说是父亲对儿子,不如说是供着一颗摇钱树。
他的眼神时不时瞥向江淮的肚子,像是在看另一颗大的摇钱树。
估计现在摇钱树给他一巴掌。
他都能咬咬牙忍下去,然后鼓掌说一声“打得好”。
江淮觉得莫名其妙,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江夫人站了起来,她捂了捂脸上的伤痕,略过江淮,走出了会客厅。
江其民骂了一声:“眼皮子浅的妇人!”
他知道江淮听不懂,也没避讳着他。
可是江淮却道:“她眼睛已经受伤了,你为什么还要骂她的眼睛呢?”
江其民:“这个……”
为什么骂她的眼睛?
这句话是骂眼睛的意思吗?
估计是没想到江淮这么问,他卡顿了一下,一时词穷。
在家里的时候,他和江淮的接触就很少。
面对江淮一些似是而非的提问,他要么无视,要么不耐烦回答一两句。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江其民哪怕是再词穷,也得编出点东西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