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好被角,他揉了揉发胀的心口,悄无声息地起身退出卧室。
阮虞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其间沈母几度试图起身上楼看看阮虞的情况,但是都被沈聿怀拦下。他知道阮虞在他回来之前的睡眠质量都不好,这几个小时只恐怕才是真的睡着。
又等到八点多,连沈霜都玩不下去手机频频抬头,阮虞穿着睡裙出现在楼梯口。
她的头发长到了脖颈处,软软的披散开,两只眼睛略微有些水肿,只不过看起来好像情绪好了不少,客厅里的人才都放下心来。
沈霜率先起身:“爸妈,哥哥,我朋友在等我。”
“晚上早点回家,别又通宵。”沈母皱眉教训她。
沈霜敷衍的点了下头,经过客厅时她偏过脸,状似无意的打趣:“还以为你要睡到明早。”
阮虞抿了下唇没有吭声,视线从沈霜挪动到她身后那人。
“三……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阮虞诧异失措的喊出声时,沈聿怀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来,男人像是从前那样揉了揉她的脑袋,缓声道:“中午回来的,睡好了吗?”
客厅里的人开始各自去干该干的事情,不多会儿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阮虞迟疑地点点头,又问:“你工作处理完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
沈聿怀笑了下:“还没有弄完,我在这边陪你几天再回去也不要紧。”简要将工作上的事情解释了下,沈聿怀换了话题:“饿了吗?我给你做小龙虾面吃不吃。”
看见他回来阮虞还有些懵,也顾不上他说了什么只讷讷点头,跟着沈聿怀往厨房里走,她站在门口看着男人熟稔地系上围裙,从冰箱里面拿出食材。
阮虞揉了揉肚子,那里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噜声。
沈聿怀的背影顿了顿,他泡了杯牛奶递到阮虞手上:“先喝杯奶。”
“你今天回来,有去过我房间吗?”阮虞想到那段似梦非梦的记忆,犹疑未定的问。
沈聿怀烧着水回应她:“去过。”
“我去的时候你睡的正香,我没打扰站了会儿就下楼了,怎么了?”
“没。”阮虞咬着杯子摇头。
那居然真的是场梦。
她在梦里喊了沈聿怀的名字,还抱了他。
阮虞舔了舔嘴角粘上的牛奶泡沫,可是梦里有他,醒来还能看见真的沈聿怀,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好开心啊。
吃过饭时间还早,沈聿怀让阮虞穿了件长款风衣,两人出了门。
初秋的夜里不算太凉,阮虞拢着外套跟在他身边走着。
别墅区外面的道路上灯光明亮,谁都没有先开口。
沈聿怀是在等,等她自己想说昨天那事情,可阮虞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无声对峙了一阵子,沈聿怀败下阵来:“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想要跟分享的,跟哥哥说说?”
冷场片刻,阮虞忽然停下步子,叹息般的喊:“哥哥。”
“……”沈聿怀拧了下眉,他总算是找到了这段时间的不对劲之处。
阮虞没等他回答就开口道:“我看到了。”
沈聿怀闻言偏头看她。
阮虞静静地仰头看着天边的明月,她神情茫然,带着几分苍白无力与恍惚,整个人仿佛处于极度不平衡的支点上,就好像是下秒钟就会摔倒一般。
“她就死在我的面前,那么近的距离……我一直以为我经历过爸爸妈妈的离开会对这个看淡一些,可昨天才发现,原来不是的。”
“哥哥……我会失去你吗?”
这句话歧义太重,沉稳如沈聿怀都忍不住颤了又颤。
他想起自己的身体检查结果,结果出来的那天是陈秘书去的医院,那份报告至今都还锁在他书房的抽屉里。或许是害怕,也或许是别的,沈聿怀竟不敢打开它。
所以在看见阮虞惊慌失措的模样时,他心力交瘁又无可奈何。沈聿怀今天一天失态多次,他好不适应,可等反应过来令他失态的对象是阮虞,沈聿怀找不到解释。
在有关阮虞的一切上,他连自己都承认,从来都不一样。
“不会的。”沈聿怀的声音无端变得沙哑。
他只能这样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get,明天夹子,更新在晚上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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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搬走的那天,年仅九岁的顾湘和年仅十二的江澈在楼道上难舍难分地抱头痛哭,大人们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他们俩给扯开。
然而三年过后,等顾湘再度搬到江澈家对面,满心期待着见到当年那个江澈哥哥时,等待她的,却是一个个子飞窜、比她爸还高、冷酷无情的江·高中生·澈。
大概是叛逆期的男高中生都爱装酷,每天早上他都踩着滑板六亲不认玉树临风地出门,她只能屁颠屁颠灰头土脸地跟在后面,嘴里喊“江澈江澈”。
好在顾湘懒,又有点骨气,在第三天就放弃了,揣着她爸给的小硬币坐上三轮飞驰而去,留给他一个恩断义绝的背影。
于是第四天,江澈老老实实换了自行车,车头挂着谢罪的豪华版煎饼果子,在门口等她。
顾湘跟江澈的地下情不慎在他爸妈面前暴露后,当晚便带着某人回家摊牌,在饭桌上来了句:“爸,我谈恋爱了。”
她爸顿时勃然大怒:“你才上大学多久你就谈恋爱?找的是什么不清不楚不三不四的人?”
顾湘只好解释:“没有不清不楚,认识可久了……”
“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那些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我哪个没见过,”她爸说着,转头看向某人,“江澈,你整天跟她呆一块儿,你看过她男朋友没?”
江澈想了想,回:“……算是看过吧。”
顾爸:“那就好,叔叔相信你的眼光,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江澈回:“……人还可以。”
“那人叫什么名字?”
“……叫江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