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跟他在这打起来不合适,这是神医的医馆,不合适啊。”言玉南擦掉路凡脸上的血迹,用一个小小的治疗术帮她愈合伤口。
路凡忍了又忍,脸上就算被言玉南治好了还是想打人:“冷静不下来了——”
怒吼着,路凡掏出弓、弩,举起来就对着即墨染一通乱射,言玉南本以为自己的防护法阵能拦住的,没想到路凡用的弩、箭能破防,一下就咻飞出去了。
纪灯听到声音,急忙闪开到一旁,继而再看向即墨染就发现路凡she十几支剪出去,竟然真的有一支伤到了即墨染。
到了即墨染这个修为,路凡是不可能打中他的,随后纪灯了一下那支箭的方向,如果即墨染不挡着,就会射穿宁枳的头……
即墨染丢下可以灼烧伤口的箭,伤口很快愈合,不过至少冷静一些了。
但是路凡没冷静,还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被言玉南抢过弓、弩,路凡瞪他:“你干什么?”
“差不多得了,就只是个小伤口,而且那个女子就在他身后,你的武器用起来没个轻重,等会儿把人给弄死了。”言玉南说着,反手将弓、弩递给纪灯,让他收起来先。
现在路凡不太冷静,估计很多年没受过伤了,也可能是因为对方在打脸,所以言玉南能感觉出来路凡特别生气。
提到宁枳,路凡又想起来这人倒霉了一辈子,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好歹知道个前因后果吧?
“哼,看在宁枳的份上,今天放过你!”路凡瞪着即墨染,随手写了几样特别难找还不对季节的药让即墨染去找,“知道这是你谁就行了,赶紧去找药,前因后果等她醒了再说。”
即墨染默默接过药方,消失在屋子里,他这么爽快离开,是因为担心,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吧。
爱的人换了个身份到自己身边,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拼了老命追,一个心底动摇为了曾经的爱人犹豫不决。
不管是谁做的,都太令人恶心。
路凡见人离开,气顺了些,去找自己的冰淇淋,发现早化成原来的样子了,而且她不知道重新冻起来还能不能吃,只能倒掉。
言玉南看着路凡沉默地走来走去,试探着问:“不给她看一下吗?”
“……”路凡回头看他一会儿,跑去拉了椅子坐到言玉南对面,“你想听他们的事情吗?”
敢情您是在想找人说这个呢?
言玉南其实不太关心这些,但是看路凡的样子好像是想不明白某些事情的样子,便点头:“你如果想说就说。”
得到肯定的回复,路凡开始叭叭地把之前在周知易那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打发即墨染离开就是想等幻颜花的药效过去,可是这事吧……我如果把宁枳给救了,再把真相一说,会不会两个人之间就有了隔阂?”
宁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谁都不知道,路凡是怕万一宁枳醒来真的如同那个单子一样对即墨染失去了爱情,那等于这一世她跟即墨染的联系也没了。
就算两人愿意放下这一世的种种再次在一起,难道心里就真的不膈应吗?
有时候两个人分开,只需要在当中埋下一颗很小的种子,随着时间流逝,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就是两人缘分已尽的时候。
言玉南听着路凡的一堆担忧,他其实有些无法理解:“那是他们的选择,你为什么在担心?”
“就是……”路凡低头拧着自己的手指,“觉得他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姻缘也会有,就这么浪费一辈子,太可惜了。”
“老板娘啊,如果他们自己本人并没有要继续的想法,你这个行为跟拆散他们的那个下单人有什么区别?”言玉南还是觉得人家两个人的私事,莫掺和。
路凡双手捧脸叹气:“爱情太难了,我想不明白,那就听你的,先把人弄醒,然后交给他们自己决定吧。”
言罢,路凡去找当时药不死给她开的药。
因为人已经昏迷了,药不死说当时他是配了药浴,煮了路凡好久才醒的;药浴的作用是促进幻颜花的毒素,一方面争取提前让改变样貌的效果结束,另一方面通过药浴排出沉积的毒素。
路凡哼哧哼哧弄完了所有的药之后先煮一轮,等熬出味道了再让言玉南用修为帮忙把药水全部弄进浴桶里降温,等温度合适之后小火保持温度——煮宁枳。
纪灯在帮忙烧火,看到路凡拿着药材路过,忙问:“这个火势可以吗?”
“再小点儿。”路凡看了一眼后说。
“再小火就没了。”纪灯没好气地一边应声一边扒拉开柴火。
路凡站在梯、子上回头:“一看你就是没做过饭的,文火慢炖,火就是要很小才能熬出味道来啊!”
这个说法让言玉南和纪灯目瞪口呆,言玉南捏诀运水的手都顿了顿:“老板娘,你真的不是在煮人吃吗?”
“干你的活去。”路凡送他一白眼,继续扔自己的药材。
第二锅的药汤加了新的药材,需要熬制更长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宁枳泡完第一遍药浴后休息休息。
鉴于宁枳是女子,路凡怕那两大男人的法术没个准把人磕了碰了,就自己上手抱着人放到浴桶里,黑漆漆的药水直接将人淹没,跟煮东西一样。
言玉南看见,手抖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提醒路凡,人泡水里是会死的!
而路凡还把宁枳往里摁了摁,确定到底了才收回手,一抬头就看到言玉南和纪灯用见鬼了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这什么眼神?”路凡擦着手威胁地问。
“额……”言玉南指了指浴桶,“这样会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