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于私,她“死”之前都不可能让贺崤留在刑部。
萧明娴:“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若是本官能说出查他们几个人的理由,贺世子今日听从本官安排毫无怨言如何?”
贺崤一听只是如此,自然没意见,更何况,他压根不信董侍郎真的知道。
其余几个人也觉得大人是不是对这贺世子太过轻拿轻放?
不过出于对大人的信任,选择静观其变。
贺崤:“好,就依大人所言。”说罢,毫不迟疑将几本之前萧明娴选出几个人的卷宗推过去,“大人说一说吧。”
谁知萧明娴压根没看一眼,径直开口:“本官一共选出来五人,先说小侯爷出事当天还留在春风楼的客人,前三个人都是当时在场的。第一位,布匹商人杜永安,人称杜扒皮,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且小气。对家人小气不说对自己也小气,因为不愿多花钱,所以城中三家铺子没家只有一个伙计一个掌柜,甚至为了省钱,将纳的妾室当丫鬟用,省下丫鬟月钱。可这样的一个小气鬼,头一天晚上却花了五十两包下一个姑娘,一夜春宵……”
贺崤从萧明娴开口就听得愣愣的,等回过神连忙阻止:“等等!”
他不信邪般慌忙拿起一本卷宗,看到翻开那页不是,立刻换了一本,果然在上面看到董侍郎刚点出的其中一个,正是杜永安杜老板。
他立刻仔仔细细将杜永安最近的行踪以及那晚来春风楼的情况都询问清楚,只是上面根本没有提及过杜永安吃人不吐骨头小气的批注。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还有你怎么……”
“怎么真的记住了?”萧明娴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贺世子,听过这句话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办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不能。思维局限不是你的错,可太过自大,以己之所见度旁人之量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贺崤脸色微变,这句话他懂了,这人竟然说他是小人。
萧明娴瞧他吃瘪的模样心情大好,一旁几个衙役也捂着嘴吃吃笑,这位大少爷既然这么看不上他们刑部的人的本事,何苦还要来他们这里受罪?
他们平时与城中三教九流接触,只要是出名的,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这杜永安平时太过苛待妻妾仆役在坊间颇为出名,也就这矜贵的公子哥不了解。
五十两瞧着不多,可对于小气的杜永安,却是府里一大家子一整个月的花销,这人怎么突然这么舍得?
萧明娴依然没看卷宗,将另外四人有疑问的地方一一点出:“第二个,芋头巷混子张狗子,五毒俱全,又是出了名的手气臭,逢赌必输,一文不剩,事发头一天白天他在赌坊输了个精光,当晚却又来了春风楼,同样包了一个姑娘,花了二十两。”既然逢赌必输一文不剩,张狗子离开赌坊距离他去春风楼隔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在哪里弄来的二十两?
贺崤迅速翻看着,发现他只是寻常登记,压根没想到这么多,甚至瞧见一文不剩,听着旁人说起时,压根没意识到有任何问题。
萧明娴看他脸色更难看,并未停下:“第三个,从九品太常寺司乐祝士忠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