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浅浅地笑了一下,手指从他肩头滑到胸前,漫不经心道:“事已至此,我来提点你一下,怎么样可以哄我高兴,以及怎么样会适得其反吧”
“毕竟……这是你接下来活着的保障。”
神君脸色越发苍白。
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楚栖还会再伤他一次,他以为小狼崽子有了心,懂了爱,却终究只是一厢情愿。
“首先呢,我要告诉一个事实。我从来都不在乎你怎么想,甚至不在乎你是不是讨厌我。”楚栖把他的手捧在掌心,懒洋洋地玩着,道:“我只在乎你怎么做。如果我受伤了,你就算是演,也要给我演出来,你很心疼我,如果我亲近你,你就算再觉得恶心,也要用行动告诉我,你很喜欢。总之,你可以在心里杀我无数次,但从现在开始,你如果表现出来半分,我就可能会生气……我生气了会做出什么来,我可不清楚。”
“荒谬。”神君冷道:“要我与你虚与委蛇,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神君面不改色,琉璃般的瞳孔与他对视,他看着少年冰冷的容颜,一字一句道:“我便当自己识人不清,养了一只畜生。”
楚栖眼珠一动不动。
锋利的刀刃将他脖颈压出了血。
神君没有半分退让,眼睑没有抖动,心脏也未曾加快,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稳如泰山。
“楚栖。”他说:“农夫与蛇,必定有一个要死。”
既然蛇已经率先发动了攻击,农夫必然要反击,蛇要么将农夫一口咬死,要么就等着被农夫反杀。
楚栖瞪着面前散发着圣光的神君,咬肌收紧。
须臾,他忽然收刀,嘴唇直接贴上来,将脖子上的血线吻去。
神君别开了脸,楚栖又看了他一会儿,坦然道:“我只是在吓唬你。”
神君睨他。
“我不会杀你的。”楚栖站了起来,弯腰把他扛到床上。身体被丢在榻上的一瞬间,神君想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楚栖坐在他身上,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是有限期的,就像父皇喜欢母妃一样,我亲眼看着她宠冠六宫,连皇后都要敬她三分,但不过几年,便落得虎狼啃食的下场。”
“傻子才会要求永远呢。”楚栖说:“我不要与天同寿,我只要享受当下。”
享受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神君大怒,抬掌欲要将他掀开,却忽然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手腕。
楚栖将化虚为实修炼的实在是炉火纯青,不光可以利用自身灵力,甚至可以利用身边的灵力,转瞬凝成了一个漆黑的锁链,链子重重往四周一收,神君便被迫躺了回去。
“楚栖……”他完全愣住了:“你真的疯了吗?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享受当下。”
“放肆!”神君怒不可竭:“你这孽徒唔……”
楚栖将他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都堵了回去,须臾分开时,神君已经气得两颊通红。楚栖忽然被逗笑,他贴过来蹭着神君的脸,安抚地道:“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