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坐上摩天轮的那一刻,两人差不多都站累了。
座舱缓缓上升,地面渐远,薛棠棠看着下面,开口问他:“有没有觉得这个其实没什么意思,根本不值得排这么久队?”
梁志渊轻笑:“也还好,闲暇时光不就是这样吗?总不至于要天天工作才有意思。”
薛棠棠说:“我觉得也就一般般吧。
“其实我就是来了一下心愿。这摩天轮是六年前新修的,我最开始是和叶星泽一起过来,那个时候本来想试一试,结果俞安娜说这个没意思,要玩跳楼机,在她的感染下,叶星泽也去玩了跳楼机。
“而那种游戏,我是不能玩的,所以我没说自己想排队玩摩天轮,只说累了想吃冰淇淋,就去买冰淇淋,然后坐在下面看他们玩。
“他们玩了跳楼机,非常兴奋,又去体验了过山车。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越走越近的吧。
“叶星泽也突然意识到,没有我跟着的世界里,他可以随心所欲,不用时时迁就我、照顾我,也发现其实他更喜欢新奇好玩的东西。
“俞安娜那个时候刚随父母搬来滨江,宿舍里也就我们两人家境相同,自然而然我们就玩得好。而我自恃对滨江熟悉,刻意照顾她,自己出去玩的时候总会带上她,希望她尽快融入新的环境。
“现在看来她融入得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我几分功劳。”
除了田晓萱,她从没和人说起过自己和叶星泽还有俞安娜的过往,那些点点滴滴埋藏在她心里,仿佛每一段回忆都是对她的讽刺,所以她不愿提起,就好像自己从不在意一样。
直到现在,无意识地,她竟说了出来。
梁志渊问她:“田晓萱和俞安娜见过面吗?”
薛棠棠不知他为什么问起这个来,点点头:“见过。大学时田晓萱来学校找我,我带她们一起吃过饭,但她们没什么继续接触的欲望。”
说着她又回想了一想,继续道:“俞安娜倒还好,对田晓萱很热情,田晓萱却不怎么喜欢俞安娜,一会儿和我说叫我不要见异思迁,有的新朋友就忘了旧姐妹,一会儿又说俞安娜不避嫌,竟然还真和我还有叶星泽一起出去玩。“总之是没一句好话,我当时还觉得田晓萱天天背后编排人,没俞安娜大气呢。”薛棠棠说着笑了起来,一半是欣慰,一半却是苦涩。
后来俞安娜和叶星泽在一起,也是田晓萱专程跑来滨江安慰她,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熬过那些时光。
梁志渊说道:“所以你身上还是有俞安娜抢不走的东西,比如真的在乎你的朋友,那些才是你值得在意的。”
薛棠棠点点头,“我明白,我觉得自己现在……也挺好的。”
“跳楼机就是那个吗?”梁志渊指向摩天轮后边的高建筑问。
薛棠棠“嗯”了一声,“是的,你看现在就有一对情侣在玩,我感觉我在这里都能听见尖叫声。”
“我不会有兴趣。”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