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缨没有领悟他复杂的眼神,坐回自己的凳子,他说他叫周玄焱,苏缨有些紧张,生疏又含羞地说道:“我叫苏缨,濯缨的缨。”
苏缨在很认真,很慎重的和他解释自己的名字。
陆翀别开眼,喉咙滚了滚,真是……
陆翀决定,等他离开时,给她一大笔银子,让她换个好点的宅子,再找几个仆人伺候她,省的过得这么辛苦。
也算报答她的照顾了!
陆翀干涩的薄唇微动,别别扭扭地说了声:“谢谢!”
说完谢谢,他自己的脸倒是先热起来了。
陆翀转头,避开苏樱炽热的目光。
苏缨笑眯眯地摇摇头。
没关系呀!他说要给钱的!既然要收他的钱,她也要尽心呢!
想到这儿,苏缨也很认真地说:“还有昨晚我没有要跳井的意思,但还是要谢谢你!”
艹!艹!艹!
别说了!
陆翀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么丢脸的事情,就别说了!
陆翀羞耻得觉得他还是昏过去为好。
不过,跳不跳井,她还有的说呢,毕竟她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陆翀心里顿时底气十足,要不是她不按常理出牌,他怎么会误会。
他刚准备把旧事拿出来数落她,不小心扫了眼窗外的大树,大树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收起来了。
天际刚泛起霞光,繁茂的树枝隐隐看出一团浓郁的翠绿,即将溢满生机。
陆翀轻轻地哼了一声,:“知道了!”
“等过会儿天亮了,我就下山,你要吃什么吗?”苏缨贴心地问道。
“你看着办吧!随便买点。”陆翀无所谓地说道。
“你也给自己买点吃的,穿的!”陆翀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自信地说道,“那玉佩估摸能当不少银子,少说也有几百两吧!”
高高的柜台上,当铺伙计朗声唱道:“杂玉有瑕裂纹佩饰一个——,四十两——”
苏缨:……
雁衡山下只有一家药铺。
苏缨抱着包裹走进去,看见药柜前的大夫,弯弯眼睛:“叶姐姐!”
叶清转身一瞧,没想到是苏缨,连忙关好药柜,迎过去:“你怎么下山了?”
这家药铺是叶清夫妇在打理,平时病人不多,前来看病的都是附近的商户农户,山上的寺人和苏缨了。
“我下山置办一些东西。”苏缨说道。
“最近身体可好?”叶清拉她坐下,摸着她的脸询问。
苏缨红着脸,点点头:“我都好,姐姐呢?”
叶清眼睛里闪过羞涩,忽然凑过苏缨耳边嘀咕了几句。
“哇!”苏缨眼睛都亮了,低头看叶清的肚子“恭喜姐姐!”
叶清手掌抚摸小腹,脸上带着心满意足,将为人母的幸福笑容。
“不说他了!他还小呢!等他出来,再带着他陪你玩!对了,你等等,我给你拿些吃食,是路上吃还是回去后再吃,都随你。”叶清起身说道。
苏缨赶紧扶住她,深怕她碰到了:“不用了,不用麻烦了,叶姐姐!”
叶清捏着她的手,微微使力攥了攥:“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吃着玩的。
你啊!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知不知道?渴了喝水,饿了进食,热了减衣,冷了添衣……”
苏缨轻轻地应了一声,心里软软的。
叶清轻叹,也不再多言:“以后遇到什么困难,身体不舒服或者心里难过了,就来找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也别怕麻烦,我就喜欢照顾人!”
说着,叶清让药铺里的伙计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
“谢谢叶姐姐。”苏缨手里多了一篮瓜果,她微微吃力地提着,说起最重要的事情。
“叶姐姐,你帮我开点给治疗刀伤的药吧!”
“你受伤了?”叶清一惊,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她。
苏缨忙否认:“不是我,是,是,是我捡到了一条受伤的狗!像是被刀砍了。”
苏缨心中紧张,咽了咽口水,再肯定地点点头。
这是心虚的表现,但叶清忙着找她受伤的地方,没注意到她的神色。
“这好办,”不是她,叶清就放心了,走到药柜前,拿桑皮纸包了一包药粉,叮嘱她,“一日两次涂抹在伤口处。”
苏缨捏着药粉,小脸红扑扑的,清澈的小鹿眼有些闪躲,似乎在为自己撒谎感到羞愧:“好像有些不够。”
“哟!难不成是条狼狗?”
叶清知道山上经常有人放夹子捕猎动物,她以为苏缨捡了条被捕猎夹伤到的小狗,这一小包药粉的量涂抹七天估计就能伤愈了。
但她要是捡的狼狗,那捕狼狗的用的夹子就大了,也更锋利,这点的确是不够。
“嗯!是一条好大的狗!”苏缨很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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