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浅低头看了眼手里这些白色的花朵,摇头:“没有。”
这种家常性、时节性的食物,他向来是吃不到的。
厉闻修又问:“想吃吗?”
记想起前院那一树洁白的槐花,谢心浅有些心动:“可以吃吗?”
“可以。”厉闻修说着,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厨房。
“罗老师,我可以点个菜吗?”
罗元杰笑问:“想吃什么?”
厉闻修说:“槐花。”
“你去前院摘吧,”罗元杰说,“我调个面糊做炸槐花。”
厉闻修于是转身去前院摘槐花。
谢心浅不好意思让厉闻修自己劳动,也跟着走了过去。
槐树长得很高,厉闻修身高一米八六,但踮起脚也碰不到花束。
谢心浅看了看,主动道:“我来吧。”
厉闻修问他:“你要爬树?”
谢心浅点了点头。
“不安全,”厉闻修摇头,“我们可以换个方法。”
“没事儿的,我在学校时经常翻……”说到一半谢心浅猛地止住话头,改口道,“我在学校经常爬树,这棵树看着高而已,其实分叉很多,很好爬。”
厉闻修又问他:“腿伤好了吗?”
谢心浅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腿之前被毛毛虫爬过。
“早就好了,”他撩起裤脚把腿凑到厉闻修面前,认真道,“当时只是看着吓人,很快就消下去了。”
厉闻修垂眸看了一眼,男生左腿干净白皙,没留下一点儿痕迹。
见谢心浅坚持,厉闻修也不再制止,只是叮嘱道:“那你注意安全。”
谢心浅点头,他毕竟年轻,又有些渴望在自己偶像面前表现的冲动,厉闻修话音刚落,他人已经上了树。
他动作轻盈自如,像是一只灵巧的黑猫,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串槐花在手中。
厉闻修端着个小竹篓守在下面,仰头接谢心浅丢下来的花。
今年的槐花开得很好,密密麻麻挂了一树,谢心浅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筐。
“够了吗?”谢心浅从花树中探出半个身子问厉闻修,还没看到小竹篓,就听得“咔嚓”一声响。
见谢心浅看他,还笑眯眯的问:“要照片吗?”
谢心浅有些心动,虽然他和厉闻修拍了好多戏,但还没有任何私人照片。他点了点头,诚实道:“想要。”
罗元杰:“那吃完饭你洗碗。”
“好。”谢心浅当即点头,觉得这个买卖很划算。
午饭是在小花园里吃的,头顶有树荫遮蔽,能闻到食物的香味和蔷薇花香,炸槐花尝起来像是天妇罗,谢心浅这一顿饭吃得特别满足。
吃完饭后,他如约收拾碗筷去洗碗。洗到一半,厉闻修也进了厨房。谢心浅以为他要喝水,没怎么在意。
直到厉闻修越过冰箱走到他面前,撩起白衬衫的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谢心浅这才知道他也是要过来洗碗,忙用手肘挡了一下:“你别弄脏了手,我来就行了。”
“我来擦碗。”厉闻修固执的从谢心浅这里抢了半个料理台,他手里拿了一张干毛巾,谢心浅洗一个碗,他就擦一个碗。
最初谢心浅还把洗干净的碗放在台面,厉闻修再从台面拿起。然而不知是不是厉闻修动作更快,当他又洗完一个碗时,厉闻修的手已经伸在了半空中。
谢心浅愣了一下,直接把碗递给了厉闻修。
厉闻修神色如常接过,把碗擦干净后,再按照大小依次放进消记毒碗柜。
谢心浅偷偷往旁边看了一眼,厉闻修手指赶紧修长,连擦碗的动作都做得这么赏心悦目。
害怕被对方发现,谢心浅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他总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洗完碗后,谢心浅一口气喝了半瓶冷藏气泡水,这才觉得身体热度降了下来。
外边的小花园里,罗元杰又招呼他看照片。
毕竟是专业导演,审美没得挑。这张图无论是从构图、光线还是人物主体来说,可谓无可挑剔。
蔚蓝的天空下长着一树白花,他的身影隐匿在花丛里,厉闻修在树下仰头看他,男人眉眼舒展,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不知怎么的,看到厉闻修那个笑容,谢心浅的脸颊又烫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厉闻修一眼又连忙收回视线,双手捧着冰凉的汽水瓶,微微张开嘴巴吐气,一副暑气腾腾的样子。
“热吗?”厉闻修问他。
“不热,”谢心浅摇头,干巴巴道,“只是有点儿晒而已。”
他和厉闻修中间隔了一人的距离,这边树叶稀疏,有一缕阳光穿过树梢,恰好在他胳膊上落了个光斑。光斑下的皮肤洁白细腻,不见一丝杂毛。
“那你坐过来一点。”厉闻修收回视线,示意谢心浅坐在他旁边。
谢心浅犹豫一会儿,坐了过去。
这边太阳虽然晒不到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反而觉得脸颊烫得更严重了。
谢心浅恼怒的看了眼太阳,果然还是天气太热了!
这个破天气究竟怎么回事,才五月初就热得人受不了了,七八月份还不得热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