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冷哼一声扭过头,猛灌一口酒。
这落在旁人眼中的情人耳语倒是叫人多瞧了几眼,尤其是右下边的苏怜月,眼底的情绪难以辨别。
下面的人倒是没注意这小插曲,依旧在喝酒交谈。
贺绥越道:“哎,我听说那礼部侍郎家的二小姐就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就考虑考虑呗?”
他撞撞赵成洲的胳膊,朝着右上方的一位官小姐微笑示好,姑娘瞧了一眼赵成洲,羞得不敢再回头。
“怎么样,长得还不错吧?听说脾气也好,娶回去定能帮你料理好家中的一切。”他极力推销道。
他与赵成洲同朝为官,他年岁还比赵成洲小两岁,家中已有二子一女了,夫妻和睦,自然是觉得这婚姻生活很美好。
赵成洲笑了笑,“多谢,不过赵某如今无心情爱,便不耽搁人家姑娘了。”
“这怎么能叫耽搁呢!”贺绥越立马反驳道,可瞧着赵成洲凉薄的眼神瞬间把接下来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这人什么都好,平时待人接物也不错,算是个谦谦君子,可怎么就是这眼神怎么看怎么冰凉。
贺绥越摸摸自己的后脖子,心底感慨一声,可真凉啊,把他的酒都给吓醒了。
他立马改口道:“行吧,你说不愿耽搁就不愿耽搁……不过,我还是觉得要成婚的好,你是不知道,这俗话说得好,老婆孩子热炕头,人一辈子就活这么点东西。”
他边说边喝酒,旁边的贺夫人给他递了杯温茶水缓缓,看上去,倒真是不错。
“哎,对了,边关如今怎么样了?”贺绥越喝着喝着又回头冒出这么一句。
他想起赵成洲从前是在边关打过仗的,便道,“我之前听人说,那什么铁帽王还是什么铁疙瘩,反正就是那个从前与咱们打得要死要活的那人,好像又回来了。”
赵成洲蹙眉,顿时眼眸犀利地盯着他,“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贺绥越挠了挠头,迷糊道:“啊,我夫人她表哥随口说与我听的。不知他哪儿听来的,也不知真假。”他一个袭父位的小小史官自然是不知道。
赵成洲顿时抬眸,望着上头,眼眸恰与谢行之对在了一处,谢行之端起酒杯,朝他微微示意了一下,然后笑饮了下去。
霍长君看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自然也懒得猜,她瞥了一眼旁边的苏怜月,见她恰恰望着自己,便微颔首了一下,苏怜月也回了她一个笑容,温柔且和善。
两人眸光相接,夜色之中,璀璨如星。
当晚,赵成洲被赐婚楚家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