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皇城。
御书房里,谢行之拧眉,“粮食凑够了没有?”
李德让跪地,紧张道:“在凑了,只是江南的富庶之家皆不愿平白出粮,国库里的钱用于造新的兵刃,已经捉襟见肘了,户部说一时间拿不出现银。恐怕……恐怕……只能强行征粮,又或者……”赊账……
一国之君借钱打仗,传出去都丢人。
谢行之握紧了拳头,可他也没办法。这便是他从辉文帝手上接管的朝堂,这十几年的运作还算好些,国库里至少还能拿得出一批银钱,早几年便是这些都拿不出。
外人只说朝廷富庶却小气,每每武将要粮要钱之时,朝廷都推三阻四,却不知国库根本就拿不出!
谢行之一把把桌上的奏折全都推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每次他推行税制改革,便有一堆人阻止。谁不知道这群披着人皮的家伙儿背后到底干了多少贪赃枉法的事情!
红血丝瞬间爬满他的眼睛,他要兵权要实权!他要这些人再不敢对他的法令指手画脚,推三阻四!
他直起身,冷道:“传令下去,即日起,朕自愿削减衣食住行之物,所节所省皆用于军资。”
“陛下!”
“我倒要看看他们捐还是不捐!不捐者斩,所有家产充公!”
“是!”
*
北幕城的将领苦守城池,霍长君每日除却巡视之后便是在广场上操练兵器,日练夜练,但凡有时间就在广场上挥舞枪剑,飘洒汗水。
众人瞧见了都觉得有些惊诧,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但将军的事也不是他们那些小士兵管得了的,便又都各干各的。
夜幕下,霍长君的银枪还在挥舞,她出手利落干脆,动作刚劲强势,银枪疾出,破空之声贴面而来。
这几日战事少了几许,刘勇还算有空,看着星河月色之下银枪舞动的霍长君,顿时忍不住上去过了几招。
霎时间,二人身影纠缠起来。
刘勇并未拿兵器,可他一双拳头力气却大得出奇,霍长君瞧见他的拳头迎面而来用银枪一挡,猛地后退好几步,枪虽未脱手,可虎口却震得发麻。
刘勇握拳,既得意又担忧道:“将军,你这样可不行啊。这些时日都是我在与禄元多周旋,他如今虽甚少亲自上战场,可我听闻他性情暴虐,常年猎杀狼虎等猎物,拳脚功夫恐不在我之下。”
霍长君面色肃穆,额间的汗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汇聚成河,禄元多如今也算是一方主将,名声在外,她如果连刘勇都打不过,只怕拖不了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