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短暂地看了下外面的天空,呼吸了下新鲜空气,然后又回到了那个牢笼里,霍长君说不上有多难过,只是有些认命罢了。
从谢行之出现她就预料到了这天。
他们都是样执拗的人,就像她当初非要次次被抛弃,直到彻底绝望才会愿意相信自己对他来说不重要样。
谢行之也定会囚禁着她的身体和灵魂直到他满意了为止。
*
霍长君坐在窗前的张躺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云卷云舒的模样。
她记得以前在烦闷了打开窗,总是可以看见林晨绍在那儿乐呵呵地做木匠活儿。他开始也很不灵活,做了好几次,做出来的桌椅柜子都好丑啊,可是他会遍又遍地尝试,直到做得精致完美。
他每次听见她开窗的声响,都会停下手里的活儿,然后回头,有些憨厚地咧嘴笑,这种时候,霍长君总会忍不住骂他是笨蛋。
从前,她与他之间总是隐隐隔着些东西,是幼时的互不对付,是后来再见的责备,也是战场上彼此最狼狈的身影,她隐隐能感受到他的喜欢,可是那时候她总有些逃避,若是再撞上个谢行之这样的人怎么办?
可是,他从未说过句不好,更不曾埋怨过,只是温柔细腻又无声地对她好。
人心是肉长的,即便不喜欢也会有别样的情谊在,更何况她也并非完全不喜欢。
她想,再从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那三年,大抵就是他那种随时随地都能让她看见,让她知道他在的踏实感使她感受到了安心吧。知道有人会兜底的安全感让她身上的戾气和暴躁都消散不少。
如果没有林晨绍,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三年是不是能过得如此平和安稳,他们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相互礼重走过三年,这三年大概是她这后半辈子最安稳幸福的段日子了。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早些答应他的,至少应该很早很早就告诉他,她心底大概也是有他的。这些不是为了气谢行之,只是因为他是林晨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