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好了。
小连子头也不敢抬,低着头将药放到矮几上立刻退了出去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一出去,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重重吐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方才陛下没有听他的骚主意叫那姑墨来的公子过来,否则要是被齐世子瞧见了,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殿内。
齐云楚瞧着怀里的女子像是睡着了,轻轻叫醒她起来吃药。
秦姒撑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遂又闭上了眼,“困了,明日再喝吧……”
齐云楚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只觉得掌心滚烫。
这样下去怎么行!
他心里有些慌,轻轻拍拍她的脸,柔声哄道:“姒姒乖,吃了药再睡。”
秦姒头重得厉害,身上冷飕飕地,脸贴在他胸口取暖,呼出的热气儿灼人,“明日再喝吧,我冷……”
齐云楚眼瞧着叫不醒她,只得屏息将那些苦涩无比的药含在口中渡到她口中,强迫她喝下。
还好她虽不愿意睁开眼睛,吃药却十分乖巧,一会儿的功夫一碗药见了底。
齐云楚向来最是怕吃药,那碗药有半数进了他肚子里,口中全部都是药味,忍不住想要干呕。
他将她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放到床上,赶紧出去拿水漱了口,灌了几口茶,又在口中含了一颗蜜饯,待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才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压下去。
他又怕她苦,渡了好些浸泡了蜜饯的茶水与她,见她舒展皱眉,才放下心来,赶紧湿了帕子放在她额头上,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床上的人病中似乎睡得十分的不安稳,将自己缩成一团,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口中不时喊道“小齐哥哥我冷得很”。
齐云楚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钻进被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抚她。
她仿佛舒服极了,不再呢喃,脸贴在他胸前,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将他的一颗心熨烫得服服帖帖。
齐云楚见她身上烫得厉害,生怕她烧坏了,也不敢睡,隔半个时辰便拿过旁边特别放在那儿的温水,渡了一在她口中。
如此一两次之后,原本熟睡的小绵羊身上没那么烫了,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看着他,声音有些嘶哑“小齐哥哥……”
齐云楚被她亮得吓人的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拍着她的背,“乖,快些睡吧,明日就好了。”
“我冷……”她吸吸鼻子,如同一只幼兽一样在他颈窝里嗅来嗅去,喷洒着热气儿。
“我抱着你。”
“还是冷……”
她亲亲他的下颌,与他唇贴着唇暧昧。
齐云楚一把捧住她还是有些滚烫的脸颊,呼吸有些粗重,“你病了……”
“我知道,你别动,让我亲一亲你……”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打芭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半夜,直到天微微透出曦光,雨才停下来。
晨起宫人们进来伺候,只觉得殿内气息不同于往日,大家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随即个个低着头看脚尖等候吩咐。
昨晚好像齐世子歇在陛下殿里了。这还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留人歇在了紫宸殿,可见齐世子在陛下心中地位超然。
果然,不多时,隔着重重帷幔,里面传来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送水进来。”
众人立刻退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宫人抬了水进来,头也未敢抬弯着腰出去了。
齐云楚瞧着怀里的女子睡得香甜的女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抽回自己的手,替她沐浴完之后,拿细软的棉布替她擦干净,笨手笨脚的替她着好小衣,替她掖好被角,出去洗漱了。
秦姒早醒了。她昨夜发了汗一身轻松,就是昨夜折腾的久了身子疲乏的厉害,眼皮子都懒得抬。她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一冰凉的带着薄荷荼靡气息的什物滑入口中与她纠缠。
秦姒贪凉,舌尖追着那冰凉的薄荷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已经松开了她,眼角洇红,摄人心魂的男子,在他胸前蹭蹭,环住他的腰,低笑,“情哥哥果然包治百病。”
齐云楚瞪她一眼,比花瓣还要妖艳的唇角却止不住上扬,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油嘴滑舌。”
两人漆黑如瀑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她的指尖在他的喉结上一处红痕处滑过,声音如同带了钩子一样,“你不是尝过……”
齐云楚眸色一暗,扣住她的后脑勺又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