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实在不明白,齐云楚为何如此固执的想要知道香囊上面绣得是什么。
且每每看到那个香囊,她心中就会生出浓浓的羞耻心。她秦姒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做不好得,怎么偏偏做出这么个丑陋的东西。
他居然还说是一只小鸡,简直是耻辱!
可他却对此乐此不疲,与她在一起时总是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被她无声回绝后,一点儿也不介意,瞧着还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眼下他自己在那儿折腾完以后又在那儿精神奕奕地问,一点儿也不知道消停。
她有些困,不肯搭理他。好在他只是问一问,也不一定真的要求她回答,只是从后面拥她入怀,与她十指紧扣的亲近。
她想要挣出手来,他却不肯放,在她耳边吹气,“两个人睡着暖和。”
秦姒忍不住转过脸来,却对上他墨如点漆的眼眸。
她的心又开始不可抑制得剧烈跳动起来。
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秦姒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只觉得他眼神实在勾人,叫她忍不住想要往他怀里钻,想要亲亲他的眼。
从前她将喜欢亲近他这件事归功于蛊毒作祟,以至于她深受蛊惑,身不由己。现在她蛊毒解了,这种想法却反倒愈发强烈。
“姒姒,你渴不渴?”他喉结滚动,目光灼灼。
秦姒被他问得真觉得有些渴,“嗯”了一声。
他连忙起身向外面走去,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才回来,手里捧着一碗温度适宜的牛ru。
他将她扶了起来,叫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就着他的手饮了半盏牛ru。
秦姒觉得舒服了些,垫着比较高的枕头躺在那儿。
他似乎没什么睡意,盘腿坐在她跟前看着她傻笑。
“你笑什么?”秦姒眼神闪躲,瞟向窗外。
今夜风清月明,仔细一听,风里出来树叶沙沙的声响。
他顺势躺在她面前,手放在她肚子上,“就是觉得心里高兴,只要这样看着你,什么也不做都高兴。”
秦姒不说话,垂下眼睫看着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姒姒,你怕不怕?”他似乎知道她不愿意讨论,便转移了话题,“我很怕。”
“怕什么?”秦姒觉得自己不该同他说那么多话,却又忍不住好奇。
他伸手将她垂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不顾她的反对捉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声音低沉,“不知道怕什么,就是害怕。怕一切未知的事情。姒姒,我心里牵挂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胆小。”
秦姒也害怕。她第一次生产,这段日子也听过宫里请来的稳婆说过一些生产的适宜,越听越觉得可怕。
可是也不知因为他在,她心里又安心一些。
“姒姒,你说,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模样?”他捉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会不会跟你生得一模一样?”
“若是像你会更好些。”
“为何?”他眼波流彩,嘴角上扬,“你为何喜欢她像我?”
“好看。齐世子是冠绝九州的美人,若是能像你,自然再好不过。”秦姒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自他面上扫过,只觉得他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漂亮。
若是孩子像他,无论男女,必定是一张祸国殃民的面孔。
他闻言却一脸哀怨,“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夸你。”
“分明就是骂,一个男子靠一张脸有什么值得夸?”
秦姒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单凭一张脸,就能哄得燕京城的花魁娘子争风吃醋。况且齐世子家里有权有势还有矿,为博美人一笑,一出手就是一艘花船,谁人不识齐世子风流……”
齐云楚愣了一下,捧着她的脸眼睫弯弯,“你是在吃醋吗?”
秦姒白他一眼,“朕日理万机,没那个闲工夫。”
“姒姒……”他又开始毫无底线得撒娇,“姒姒,我就是想叫你为我醋一醋。”
“这么有钱,不如上缴国库。”
“你要多少?都给你!”
说到钱……
人人都说齐地有矿,她也有些好奇。若真有……
去年冬天有几个地方发生雪灾,朝廷花了好多银子赈灾,现如今国库空虚……
她突然精神了许多,有些睡不着了。
“齐地真有矿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难道我在你眼里不如银子重要?”
秦姒一时没控制好情绪笑了。
她一笑,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姒姒,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对着我笑了。”
“原本我还一担心,孩子出世以后若是不会笑怎么办……”
秦姒顿时收敛表情。她今晚与他说的话有些多。她得控制。
可他还在那儿蛊惑她,“你要多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全天下笑起来最好看的姑娘。”
秦姒最害怕他夸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一时有些无措,连忙闭上眼睛,“睡觉!”
他又开始叫魂儿似得问:“姒姒,你渴不渴?”
“不渴!”
“我觉得你渴……要不,我亲亲你?”他又凑到她跟前,“你,你要不要?”
“不要,你睡下面!”她瞪他一眼。
“姒姒……”
他眼里的光似要溢出来了,目光比他说出来的话还要粘人。
“我若睡下面她想爹爹了怎么办?”他无赖得揽着她的腰,撑起手臂在她耳边吹气,“也不知她的娘亲有没有想我……”
秦姒简直不能呼吸了,越发口干舌燥。
她遂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可他还在那儿不死心的在那儿问她,“姒姒你真得不想亲亲吗?嗯?”
秦姒忍无可忍,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想要将他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