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栾肃连忙解下自己身上的灰鼠皮披风,心疼地覆在楚韶曜身上,同时看向他的腿:“您的腿?”
“送我回去休息。”楚韶曜说,并没有解答栾肃的疑问。
“是。”栾肃敛容。暗卫所多年的训练和教导使得他养成了对主上私事不闻不问、闭口不言的好习惯。
“对了。”进入煜王府正院冰冷的主卧时,楚韶曜不经意地说:“明儿将这张乌铁木床给扔了,去皇庄要几个工匠来,给房里盘几张地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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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妹妹,歆妹妹。”
赵若歆睁开眼,眼帘映入一个俊逸儒雅的男子,衣着华贵、气宇轩昂。她眨了眨眼,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她终于又穿回了自己的身体,正卧在暖阁屏风前的软榻上。
“呜呜,席轩哥哥。”赵若歆鼻子一酸,委屈地落下了眼泪。
来人正是她的未婚夫,晋国三皇子殿下楚席轩。
晋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不似前朝那么严苛。赵若歆和楚席轩又是幼年订婚,彼此相知相熟。
晋帝当年给他们二人赐婚后,为了彰显对虞家遗孤的重视,也为了增进小两口的感情,免得他俩将来发展成一对盲婚哑嫁的怨偶,特命楚席轩拜了赵若歆的父亲翰林学士赵鸿德为师,让楚席轩在宫里学习皇子课程之余,进入赵府同赵若歆一道,在赵府家学中听讲。
因而楚席轩对赵府上下都很熟悉,和赵若歆也较一般的未婚情侣更为亲密。
“怎么哭了?”楚席轩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替赵若歆擦眼泪。“谁欺负你了?”
“煜、煜王、没谁欺负我。”赵若歆抽抽嗒嗒地说,想要告诉未婚夫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倒霉催经历,又万千头绪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含糊过去,委屈得精致的小鼻尖儿都粉红了。她委屈地嘟着嘴儿,用力地抹去眼泪,勉力对楚席轩露出笑容:“席轩哥哥你怎么来了?”
“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听说你之前受了风寒一直没好,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楚席轩说,担忧地看着赵若歆:“怎么病得这么严重?人也瘦了一圈。方才我叫了你好些声,你都没反应,吓死我了。”
不说还好,一说赵若歆又委屈了。
“席轩哥哥,你说我这回生病,要是一直都不好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小傻瓜。不过是寻常风寒罢了,歆妹妹你身子一向强健,寻常不容易生病,所以一旦生起病来势头是比别人要凶猛些。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仔细养一养,明年开春天气暖了就好了。”
“是吗?”赵若歆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却也附和着点了头:“我一定好好养身体。”
“席轩哥哥,你和煜王关系好么?”赵若歆忍不住地问道。
“你是说煜王叔?”楚席轩的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你怎么想起来问他?替月姑娘问的吗?”
赵若歆想说是我自己问的,但又没理由,只好点头:“就是突然好奇了。”
“他是长辈,只是小时候和我们一起在上书房念过几年书,大了就没什么来往了。”楚席轩语气淡淡的,“父皇比较偏疼他,让他年纪轻轻就掌了权。其实他能力也就那么回事儿,不过是仗着皇爷爷当年给他留下了不少谋士能人替他办事。”
“席轩哥哥,”赵若歆笑起来,眼睑下面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你猜你现在像什么?”
“什么?”楚席轩莫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