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一看,她的小孙女儿正被贤妃罚着跪打手板呢。
粉雕玉琢的小孙女儿哭成了个小泪人儿,藕节似的小胖手肿得老高,把赵老夫人看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顾着贤妃身份,赵老夫人压着怒火问她因何打赵若歆。
结果贤妃一本正经地说,赵若歆德容不工、连最女戒都背不上来。
可把老夫人给气得,要知道赵若歆那时候才三四岁大,家里也就刚刚给她开蒙安排识字而已,背什么女戒。还德容不工,这么点大的小娃娃,能看出个什么来。
偏偏贤妃吧,她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
她是真心地在教导儿媳妇赵若歆,并没有存着什么恶意。
类似的事情还很多,总之在赵若歆十几年的成长路上,这位贤妃就始终是一个奇妙的存在。她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代入了婆母的身份,每回见着赵若歆都要想方设法地去教她肃穆妇容、静恭女德这类的品质,时不时地还从宫里赏赐出佛经啊烈女传啊这些的东西给赵若歆。
恰好赵若歆又是个喜动不喜静的跳脱性子,这么些年的相处下来,两人简直相看两厌。
见赵若歆不以为意,青兰叹了口气不再多劝,手上却将那些芍药花都摆得离赵若歆的美人榻远远的。
“对了,席轩哥哥是怎么进来的?”赵若歆想起之前的吩咐,问道:“我之前不是说今冬都不见客了么?”
“陈石来给三殿下下拜帖的时候,奴婢将拜帖回了,跟他说了小姐生病不见客。”青桔端了一碗甜滋滋的桂花藕粉递给赵若歆:“可没想到,三殿下还是来了,说是来看大人,顺便看下小姐。本来奴婢不想让他进院的。”
“是我放三殿下进来的。”青兰接口说道,张罗着赵若歆案几前的小菜:“奴婢看小姐这些日子神思昏沉,老是叫不醒,就想着让三殿下进来看看小姐。许是小姐见到三殿下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赵若歆点点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今冬不见客,谁来都不见。”
青兰愕然:“三殿下也不见么?”
“不见。”赵若歆干脆利落地说。
得亏席轩哥哥这回来的时候她恰好穿回来了,否则客人来了她要么长睡不醒,要么表现得跟个痴呆无异,她赵府四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