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楚韶曜这个疑似嗜冷的人竟然可以忍受这么高的温度,就为了等她回来吗?
呜呜,突然之间好感动呢,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向楚韶曜提出更多的要求了?
“不可以。”
似乎猜到了赵若歆心里在想些什么,楚韶曜直接冷冰冰地说道。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王平生最恨别人蹬鼻子上脸。”
嘤,大哥,做人不要这么无情嘛。
楚韶曜的唇角写满了讥诮,墨染的眸子里蕴满浓浓的不屑和阴霾。
半炷香后,栾肃被煜王叫了进来。
一踏进房门,栾肃就机敏地感觉房间内气压很低。他家王爷冷冷地坐在轮椅上,瘦削似松柏的脊背笔直地挺立,眼神阴鸷而凶光乍现、眉峰高高地蹙到一起,双手用力地捏紧着轮椅的扶手,手背上暴露的青筋如青蛇盘桓。
这是王爷处于盛怒之中的状态。
一场血腥的暴风雨又将袭来。
习惯了的栾肃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盯着地面,一声不吭也不多问,只管等候主子的吩咐。
栾肃心里已经想好了,等下就把库房北边儿第三个架子上的丙辰号箱子搬过来。
那个箱子里装得都是滇省官员进贡的瓷器,价值相对来说比其他宝物要低一些,主要是砸起来声音还响亮,比之江南瓷器摔出来的声音更多一份清越,适合给王爷解乏消气。
实在不行库房南边儿第四个架子上贮藏的前朝名画也成。那些名画保存得都很好,一点虫蛀都没有,也没有进入潮气,撕起来哗啦啦作响,手感特别好,可带感了。
“准备些玫瑰花瓣。”他家王爷面无表情地说。
“是,小的这就去库房取古董。什么?”栾肃迷惑地抬起头,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的问号。
“玫瑰花瓣。”楚韶曜回忆着废腿的要求,“要那什么纯种的紫府玫瑰。就先来个五斤吧。”
“牛ru,要尼罗国进贡的约克奶牛,最好是头胎小母牛的初ru,来个三四十斤吧。”
“取二十坛库里最醇厚的老葡萄酒。”
“把淑芳阁的每种精油和香薰都买两箱回来。”
“……”
栾肃掏出小本子,一一记下王爷的吩咐,越记内心越疑惑。这些东西听着珍贵,但是砸起来并不响亮也不清脆,实在猜不透王爷要这些东西的意图。栾肃一边记录,一边疑惑,直到他听到王爷咬牙切齿的最后一句:
“把这些东西都倒在桶里备好,本王要沐浴!”
栾肃笔尖一顿,小小的本子上划下长长的一道墨渍。
“是。”
他恭敬地回答,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只在内心疯狂地脑补和吐槽。
啊!
他最敬爱的王爷,居然用这些姑娘家才会用的东西泡澡!
他的王爷,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