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贺高澹!”贺夫人怒气冲冲,指尖直戳贺学究的眉心:“你个老不死的!亏你还是当世名儒,你居然学人家爬灰!和离,和离,我要休了你!”
“我冤枉!我是清白的!”贺学究委屈巴巴,拄着拐杖闷头躲避老妻的追打:“我这辈子被你拴得死死的,比歆丫头的那未婚夫婿还要清白!”
赵若歆:……
赵若歆有一点点的小难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楚韶曜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再不回来,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的下去。南山大王虎视眈眈,我也很害怕的。我莫名其妙的接管了好几堆烂摊子,承担了上千人的衣食和荣辱,每天一睁眼就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和焦虑,却只能强撑着不叫旁人看出来,已经好些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你究竟在哪里?我真的,好担心你。
赵若歆拦下怒发冲冠的贺夫人和抱头鼠窜的贺学究:“当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费了一番口舌之后,总算是搞清了前因后果,理清了事情经过。对所有庶出子集体改姓易族之事,赵鸿德愤怒不已且强力反对,贺学究夫妇也是沉默不语。夫妇二人当然高兴能够一下子多出这么些的孙子孙女,可这毕竟是赵氏子孙,风骨和理智让老俩口干不出赵老太爷那样夺人子女的事。
然而赵若歆说:“阿翁阿嬷,你们难道忍心自己的独子贺君斐连个传承香火的人都没有吗?贺君斐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的,他在九泉之下多孤单多寂寞啊。”
赵鸿德:……
赵鸿德大怒:“老子还没死呢!”
贺学究还没说什么,贺夫人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她直起身子,握住赵若歆的手坚定道:“歆丫头,你说得对。吾儿贺君斐确实命苦,可怜他才华横溢却英年早逝,方才十几岁就没了,也未曾留下个一儿半女。我看赵大人的这些个子女就都和吾儿有缘,合该归在吾儿贺君斐名下。”
“阿娘!”赵鸿德情急之下没忍住,竟对着贺夫人脱口而出的喊出了小时候惯了的称呼。
贺夫人摆下脸:“赵大人自重,贵府老夫人七七四十九天的忌日还没过,小心她听见你这声阿娘以后半夜托梦回来跟你闹!”
“师母。”赵鸿德苦着脸,又焦急又无措:“您体谅体谅我,真的不能这么办。”
“我体谅你?”贺夫人不为所动:“当年你又何曾体谅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