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
太后和贤妃面色陡变,同时出声,想要阻止楚席轩接下来的话。
然而楚席轩一心想要赵若歆认清楚韶曜的真面目,好对楚韶曜产生嫌弃厌恶之情,从而离开楚韶曜。
他自顾自地就说了下去,轻飘飘的嗓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蛊惑,面容极尽嘲讽:“因为啊,他楚韶曜可是父皇的好儿子,嫡嫡亲的好儿子。”
赵若歆惊讶地顿住脚步。
楚席轩放声大笑:“他金尊玉贵的煜王爷,前朝嫡太子,未来的大晋皇帝,根本就是太后和大行皇帝母子乱1伦生下来的野种!是大晋皇室百年来最肮脏、最恶心、最荒谬的丑闻、野种、杂碎!”
“住嘴!”太后娘娘扑了过去,想要抓破楚席轩的嘴。
楚席轩灵巧地躲到了一边,继续蛊惑:“这样一个肮脏透顶的杂碎野种,歆妹妹,你和他在一起,就不嫌恶心吗?”
楚韶曜眼中溢满血丝,生生捏碎了手中的墨玉扳指。他薄唇毫无血色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漆黑眸子里氤氲着毁灭一切的滔天风暴,右手牢牢握住了腰间的佩剑,身子因为震怒而微微颤抖。
“韶曜,你?”赵若歆震惊。
殿内诸如钟鸿煊等几名遗留的朝廷重臣,纷纷朝楚韶曜投去复杂的眼神。
惊诧、怀疑、轻蔑、打量、了然、嫌恶、兴味、憎恨、嘲笑……
无数道复杂的眼神汇聚在楚韶曜的身上。
没有一道,是怀有善意。
“歆妹妹,这样一个龌龊秽垢的人,你何必再和他一起?”楚席轩声音里带着蛊惑。
楚韶曜脊背挺直,薄唇紧抿,整个人像是笼罩在无边无垠的阴郁黑暗里,目光死死地盯住滔滔不绝的楚席轩,却没有做出任何阻止或是打断的动作。
殷红鲜血一点一滴地从他攥紧的指缝间漫出,滴落在地上。
“歆妹妹,离开他吧,离开这个野种杂碎。”楚席轩靠近了一步,轻言诱导。
“够了!”赵若歆狠狠回头。
“歆妹妹?”楚席轩茫然疑惑。
赵若歆声音沉静,姣好面庞露出一抹楚席轩还要极致轻蔑的嘲讽:“当您只能从出生去攻击一个人的时候,说明这个人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值得您攻击了。在我心里,楚韶曜就是金尊玉贵的瑰珏仙宝。倒是你,楚席轩,你可真让我恶心。”
“来人!”赵若歆高声怒道:“永郡王楚席轩不敬新帝、口出悖言,将他堵了嘴巴拖下去!”
“诺!”钟四喜迅速应道,带了几名内侍一哄而上,将楚席轩和贤妃都堵了嘴巴绑出宫殿。
余下的钟鸿煊等几名重臣亦是趁机告饶,连跑带爬地飞快离开。
宣德殿空荡下来。
赵若歆心疼地抓过楚韶曜的左手,细心挑出他掌心里深深嵌入的墨玉扳指碎片,无奈道:“说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会伤害自己?”
楚韶曜低着头,任由赵若歆替他细致包扎,一言不发。
赵若歆叹了口气:“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歆歆。”楚韶曜这才紧张起来。
“曜儿。”太后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目视着床上冷冰冰陷入永眠的大行皇帝,声音哀痛:“娘骗了你,你的确是楚韶驰的儿子。楚韶驰,大行皇帝,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赵若歆手上的动作顿住,她没有抬头,继续低眉顺眼的给楚韶曜包扎。
“本王知道。”楚韶曜冷冷地说。
“你知道?”太后惊讶,保养得宜的美丽面庞上还挂着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韶曜唇边掠起一个恶劣的弧度:“从慈宁宫亲眼目睹你们一次次的偷情起,从周岁宴你指着楚韶驰对本王说他才是本王的亲生父亲起,从楚韶驰掰断本王双腿刺穿本王筋脉前的那句‘原谅为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