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茶栀在许佑迟怀里睡到了翌日上午九点,睡梦中莫名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再然后,便感到胸口被压得生疼。
她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了勿相汪熟练又矫健地跃起,两只前爪扒拉开卧室门的门把,光线便溢进昏暗的房间。随后,猫咪轻松一跃便上了床,走了两步,趴在陆茶栀的心口上。
陆茶栀从勿相汪身上移开目光,再转头,大打开着的卧室门口,狗富贵坐在地板上,也安静地凝视着她,大概是因为它们真正的主人许佑迟还没醒来,一猫一狗都没发出叫声。
小猫咪清澈的大眼瞳再次对上陆茶栀的视线,它往上挪了点,毛茸茸的小脑袋,开始一下又一下地蹭她的颈窝。
陆茶栀一觉醒来便见了这样的一幕,她枕在许佑迟的手臂上,眼睛还泛着刚睁开的酸意,心里叹了口气,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她抱着猫调整了一下睡姿,轻轻闭上眼,抬手慢悠悠地摸过勿相汪的后脖颈和背脊。
她合眼的瞬间,许佑迟恰巧掀起眼皮,他在天色蒙蒙亮时才睡着,此刻还没睡醒,眉心拧了拧,漆黑的眸注视着她怀里的猫两秒。
勿相汪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目光中的不善,小猫咪被无声地凶了,缩了缩身子,自觉地挣开陆茶栀的手弯,跳到地板上去。
许佑迟隔着被子伸手,将从他手臂上离开的陆茶栀拦腰捞回来,陆茶栀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许佑迟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好巧不巧,刚好是刚刚勿相汪埋过的那个位置上。
她摸摸许佑迟的发丝,许佑迟的吻印在她右肩下瘦直深邃的那一道锁骨。陆茶栀感受到,他咬了咬,又舔了舔。
“被吵醒的吗?”他没抬起脸,嗓音有些含糊地问。
陆茶栀用鼻音回了个“嗯”。
“我下次锁门。”许佑迟说。
陆茶栀没带睡衣,睡前换下了裙子,身上穿着的是许佑迟的体恤,很长,但不知何时,下摆边缘已经卷到了腰侧。许佑迟在被子里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触到嫩若凝脂的肌肤。
她似乎没感觉到,没什么反应,依旧软软地抱着他。许佑迟将手往上挪了两寸,隔着衣服布料,覆在她纤薄的背脊上。
“还困吗,想不想再睡一会儿?”他问。
陆茶栀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开口:“不困,饿了。”
“想吃什么?”
她不过多挑剔,却仍旧将要求限制死,“你做的我都想吃。”
许佑迟从她颈侧离开,拉开一段距离,看着自己手臂里抱着的陆茶栀。
她仰着脸,晶莹润泽的眼眸和他对视,又在被子里摸寻到他的手指,在手里攥紧,用柔软的唇贴上他的下颚线。
仅剩的那么点睡意也消散殆尽,许佑迟彻底醒了,捏了捏她的耳朵,起身去给她做早餐。
他走时顺便带上了家里那两只不安生的宠物,关上卧室门,让陆茶栀能再睡一会儿。
早餐做了玫瑰贝果和溏心蛋,餐盘里摆放切好的草莓和蓝莓,搭配的饮品是生椰拿铁,咖啡里弥漫浓郁的牛奶和椰子甜味,苦甜搭配格外和谐。
陆茶栀吃前拍了好几张照片,在心里感叹完绝美人/妻属性的许佑迟,又在中岛台边抱着他亲亲他的侧脸。
许佑迟好笑地拍拍她的发顶,微弓着背将她从腿弯处抱起。失重感袭来时,陆茶栀双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被他稳稳当当地放到餐桌边的椅子上去。
又是她在小孩子时期,被父母抱过的姿势,许佑迟现在用来抱她……
吃完早餐,陆茶栀便坐到客厅的地毯上去修图发了条说说,只有图片,什么文字都没配,短短十分钟内,评论便已经热火朝天。
[周景羿]:栀姐,我冒昧问一下,右上角那只手是谁的?
[方槐尔]回复:除了她亲爱的老公还有谁。
[白雨瑶]回复:除了她亲爱的老公还有谁。
[易卓]回复:除了她亲爱的老公还有谁。
……
此后还跟了有七八条,周景羿是她在杉城的高中同学,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在黎城的那些同学在周景羿的评论下面跟着调侃,连姜卫昀和向帆他们都出来蹦跶了两下。
等姜卫昀评论完陆茶栀的这条说说,转而在“猛男妙妙屋”的群聊里发起了语音通话,许佑迟将洗好的碗放到碗柜里,刚在陆茶栀身边坐下,电话便弹了出来。
他点进去,姜卫昀和易卓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
易卓深深叹气:“你大清早不睡觉打电话干啥,扰人清梦会遭报应的你懂不懂?”
“你觉得我瞎,我看不见你在说说底下的评论是吗?”姜卫昀嗤笑,“赶紧起来上号,我特地算过了,今日晴天无云,宜上大分!”
“你拿脚算的?”
“不会说话就闭嘴嘛我求你。”姜卫昀怄得不行,不想搭理易卓,看见语音通话里许佑迟的头像亮起,瞬间一喜,“迟崽来了啊!”
许佑迟盘腿坐在地毯上,勿相汪从落地窗边走过来爬到他的腿上,他将手机放到一边,开了免提,“干什么?”
姜卫昀语气轻快道:“迟崽别只给你老婆做早饭啊,什么时候给我做一顿,我也想吃嘛。”
叶哲飞身为知名迟吹,立马附和:“是啊是啊,我也想。”
“…………”
易卓被两人的语气里的娇属实是恶心了一把,抖了抖胳膊,嫌恶得不想说话,又默默开始心疼起许佑迟来。
纵使许佑迟对他们这种时不时犯病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听见陆茶栀就在旁边,抱着他的胳膊低低地笑,许佑迟也沉默了几秒钟,开口:“没事挂了。”
姜卫昀惊呼,“别啊!有事有事,这不找你打游戏嘛,五排上大分!”
许佑迟没回应,低头看向陆茶栀。
她靠在他的肩上,笑容没收敛,弯眸用气声对他说:“去吧,我在客厅里看电视。”
许佑迟对电话那头说了句“等半小时,你们先开”,随后挂断。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小篮草莓,倒进玻璃碗里,用盐水泡了一遍,用刀将一个个草莓蒂都切下来,才端到沙发前的矮桌上。
他又从流理台前端来一杯早餐多做的生椰拿铁,帮陆茶栀把iPad打开,架好。准备好这一切,他单腿蹲在陆茶栀身边,左手扶着她的后颈,亲了下她的唇角。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说话:“那我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早餐吃了玫瑰贝果,里面的玫瑰酱浓蜜甜稠,这个吻也是玫瑰味的。离得这样近,陆茶栀望着他的眼睛,认真感受着他嘴唇的开合。
她目光忽闪,昨晚的记忆翻涌而上。
他的唇,几乎是亲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不重,只在她的大腿里侧留下了两三个吻痕。他的每一个吻都带着缱绻又灼热的温度,在她身体上一点点地点燃欲望的火焰。
她连忙撤去记忆里印象最深的那个画面,慌乱地点头,“嗯嗯你去吧,我就在这儿。”
许佑迟又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她才起身,进到房间里开了电脑,陆茶栀坐在矮桌前,手背蹭过微红的面颊,她吐出一口气,在iPad上打开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