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没大胆到主动邀请陆彻。
正当她纠结之际,陆彻扔下一句“你早点休息”,就逃跑了。
姜瑶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来已经洗澡的陆彻,又在洗澡间冲了半天的凉水,然后才回房间。
现在是八月十五,距离春节还有四个半月的时间。要是姜瑶到时候答应嫁给他,各方面准备一下,也得一个来月。
也就说,他必须背负这样的甜蜜负担,至少半年。
这日子,简直比抢收还要苦。
第二天,姜瑶照常跟陆清去纸厂领材料做手工。本来陆彻让她在家好好陪陪姜震,可姜震说她该干嘛就干嘛,不用管他。
姜瑶想着他会在清源待五天,附近最热闹的县城也不及省城十分之一,她没地方带他去,也就随他自由活动了。
毕竟,姜震跟原主相处了十几年,她怕自己跟他待久了,容易露出破绽。
吃过早饭,姜瑶跟陆清就出发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大家今天看她的眼神跟以往不一样,像是原本就充满八卦的眼睛,夹杂了一丝鄙视。
等领完原料,回去的路上,陆清也说自己有这种感觉,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们都没有琢磨出来。
“瑶瑶,瑶瑶……”
走到半路,姜瑶突然听到朱霞在后面大声喊自己。
她停了下来,等朱霞赶上来的时候就问:“跑这么急,有事吗?”
“出大事了。”朱霞看她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肯定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什么大事?”姜瑶问。
朱霞:“不知道是谁到处散播谣言,说林芳出事那晚,你掉水里被陆彻救了,然后他把你带回家,然后……然后……”
后面的话,朱霞说不出来,但姜瑶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她跟陆彻那晚苟且了。
“什么时候传出来的?还说什么了吗?”姜瑶问。
朱霞:“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就听到田大婶的大儿媳在说,我知道之后就立刻来告诉你了。另外,现在外面还在传你跟陆彻住一屋檐下,正常处对象是不可能的,肯定……已经做了真夫妻……住一个房间了。”
越说到后面,朱霞就越忐忑,她伸手拉住姜瑶的手,说:“瑶瑶,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现在这种环境,你还是先从陆家搬出来,跟我住一块吧。”
“不行。”姜瑶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道:“这事我没做过,现在搬走不就显得我心虚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不说你哥要来了吗?要是被他听到这样的谣言……”
朱霞的话还没说完,姜瑶就匆匆忙忙往陆家跑。
天啊……她怎么忘了姜震这尊大佛还在呢?好不容易让他接受自己跟陆彻处对象,要是这事情被他知道,分分钟要棒打鸳鸯。
她拼命地往回跑,心里盘算着今天肯定不能让姜震出门,不对,是这几天都不能让他出门。
眼看着要跑到陆家门口了,胜利就在前方,然后看到姜震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哥……你怎么……出去了?去……哪了?”姜瑶气喘吁吁地跟姜震说,她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他没有听到流言的蛛丝马迹,可他一句“马上给我把陆彻叫回来”,宣布他已经清楚此事。
“你们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震用力拍了拍桌子,指着跟前的姜瑶跟陆彻,一张脸彻底黑了。
姜瑶跟陆彻就像两个做错事的小孩,毕恭毕敬地站着,闻声,姜瑶回答道:“我那晚上被人下/药了,跳下池塘降温碰到陆彻,他把我劈晕扛回家,我在这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去了。”
“就这样?”姜震问。
姜瑶:“就这样。”
“你先闭嘴。”姜震指着陆彻,说:“你看着我,告诉我事情是不是像瑶瑶说的那样。”
“是的。”陆彻毫不退缩地迎上姜震的眸子。
姜震正想松一口气,才察觉自己漏了一个重点,问姜瑶:“你被下/药了?被谁下的药?”
“我哪里知道?”姜瑶小声嘟囔,她哪能是说自己,而且她还趁机卖惨,“你昨晚还想让我搬出去,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危险。”
被她这么一说,姜震不记得责怪,心里只有心疼了。他轻叹一口气,说:“这事情是谁传出来的?你们心里有没有什么头绪?”
刚才朱霞跟姜瑶说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知道那晚上她离开知青点的,除了杜月娇还有谁?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她那晚上跑去哪里,可前后联系一下,也能猜个大概。
不过,她这个时候不能把杜月娇揪出来。要是把她逼急了,把她自己吃药的事情抖出来,那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且不说其他人怎么想,光是陆彻知道就受不了。他能接受自己对象曾经喜欢过另外一个男人,可能接受自己对象吃MEI药勾/引那男人吗?
她觉得答案是否定的,男人再大方也不可能大方成这样。
她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别人犯我我必诸之。既然杜月娇不想好好做人,那她就好好教她做人。
不过,目前不是解决她的好时机。
“我也想不到是谁。”姜瑶说:“不过有人可以证明我跟陆彻是清白的。”
姜震:“谁?”
姜瑶:“这里的赤脚医生,张美芳。”
当姜瑶跟陆彻去到张美芳家时,她已经听说这件事了。
不等他们开口,她已经说:“走,我现在就去跟大家说清楚这件事。”
“谢谢你,张医生。”姜瑶由衷地说。
“客气啥。”张美芳说:“上次陆彻出事,我回了老家,没能及时给他作证,差点闹成冤案,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吃哑巴亏了。”
这个点,村民多数集中在生产队的稻田下地,他们三人径直去了那边,在这里找到了陆大舟。
陆大舟也知道这个流言,正发愁他的生产队最近怎么这么多事,就听到张美芳说这是一场误会。他直接笑出了声,然后回生产队办公室,用广播召集全体社员,去稻田那边开会。
清源生产队不大,又听说是关于姜瑶跟陆彻的桃、色事件,二十分钟不到,人就到齐了。
除了社员,知青也来了。
杜月娇走在最后头,当她的视线跟姜瑶对上时,半点退怯、心虚之意都没有,而且挑衅意味十足。
呵……这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各位社员,今天早上有关姜瑶跟陆彻的一些不好的流言传遍了咱们生产队。我不知道是谁心肠这么恶毒,要造谣伤害他们,影响咱们生产队的声誉,给集体蒙羞。对于这件事,姜瑶跟陆彻希望在这里跟大家说明清楚,以免大家胡乱猜测。”
说着,陆大舟把大喇叭递给陆彻,“你跟大家说一下。”
陆彻接了过来,说:“那天晚上姜瑶掉池塘里,我正好路过,跳下去救她。她因为不会游泳很害怕,到处乱抓,我就把她劈晕。当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劈伤,就先把她扛回我家,然后请张医生过来,看看她有没有问题。”
“后来张医生来检查过,确定她只是晕倒,就由我姐照看她。等天亮她醒了,就回去了。因为她彻夜未归,被别人知道难免诸多猜测,所以她当时回去没有跟知青点的知青说实话。”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掉池塘里全身湿哒哒地抱在一起,又在你家过了一夜,我就不信什么事都没发生。”
有人说完之后,人群中就发出充满猥、琐的笑声。
陆彻看着那一张张不怀好意的脸,气得双拳紧握,正想发飙的时候,姜瑶就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冷静。
这时,张医生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喇叭,说:“我当晚的确去陆家了,要是陆彻真想干点什么龌龊事,他偷偷干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把我叫过去?”
“是呀,我住张医生隔壁,那晚的确听到有人晚上来拍门。”有人站出来作证。
紧接着,越来越多人选择相信陆彻。毕竟张医生说的是大实话,陆彻要想占姜瑶便宜,为什么要把一个碍事的人请过去?
不管村民相不相信陆彻这个说法,这件事总算是翻篇了。
临门一脚,杜月娇气得脸都扭曲了。
杜月佳看她的模样,觉得这事很有可能跟她有关。她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幸好赵鹏飞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面目。
这件事不是陆彻的错,但姜瑶总归是损了名声,陆老太太过意不去,等回到家就跟姜震道歉:“瑶瑶她哥,这件事陆彻办得不妥,让瑶瑶委屈了。”
“这事不怪陆彻,要怪就怪故意散播谣言的人。”姜震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而且通过这件事,他对陆彻的欣赏又多了几分,确定他是一个正义的君子。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想办法止住谣言了。”姜震说。
“怎么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控制不了。”姜瑶说。
姜震抬头去看姜瑶跟陆彻,说:“你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陆彻:我大舅哥果然是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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