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笑得太猖狂,挨了程焰一手刀,顿时抱头叫起来,“我去,我不服气,阿时气你,你打我干嘛!”
程焰斜了他一眼,“你笑得太大声了。”
说完,程焰也没忘记抬手指了指季时屿,警告他不要太放肆。
季时屿偏头冲她笑了下,倒是欠揍得很。
程焰回了自己座位的时候嘴角还忍不住抽搐了下。
算了,不跟他计较。
考完试发完卷子这天,例行是讲卷子,程焰这次数学考了141分,英语109,语文132,九科总成绩满分1050,她考了897分,英语简直阴沟里大翻船,成绩下来的时候,她脸色就非常差。
她英语成绩不好,大概是南菏的教学条件差,初中三年,英语老师都带着浓重的南菏口音,程焰不会说南菏话,也听不太懂,每次上课都非常烦躁,那老师对程焰的意见也相当大,动不动就口头贬低羞辱,以至于程焰对英语课毫无兴趣,每次压着脾气听课都能被那shǎ • bī老师气到。
加上她本来就语感奇差,背了很多单词,依旧不顶用。
但是英语靠着不错的词汇量,还没有太差过,尤其这次英语也并不算太难,季时屿考了满分,夏天考了144,班上还有一个总成绩中等的同学英语考了138,成绩在120左右的班上一抓一大把。
第二节课的时候,毛毛是拿着成绩表进教室的,他这次脸上带了点笑意,因为十三班平均分这次排前十,虽然离毛毛前三的要求还很遥远,但总归是进步喜人。
“这次年级前十,我们班又占了三个。”毛毛一脸骄傲,“前三百的这次也比上次多了整整十个。”
说完,毛毛着重夸了一下,“程焰同学已经连续多次数学单科年级第一了,平日里程焰是怎么学数学的,你们都学着点,尤其夏天,你其他科都不错,就数学极其不稳定,基础不是很牢固,这次数学竟然还不到一百一十分,单这一科你跟别人拉开多少名次。程焰也是,你数学不错,也要分分精力在英语上,年级前几名里,就你有薄弱科目。”
说着,周思言举手道:“老师,我以前问过怎么学数学,程焰同学说,全靠智商高。”
一群人哄笑起来,说起来,程焰学数学真的看起来没那么用功,甚至于卷子多的时候,程焰还会把数学卷子放在最后,然后放弃掉小题,直接从大题开始做。
毛毛天天喊着,细心、细心,做题的时候把题目有效条件全都圈起来,然后把过程都写在题目下面,改错的时候,做题着重看自己的解题思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程焰的卷子……经常非常简洁,很多时候选择题甚至都只有一个对勾,周思言跟她做同桌的时候还问过她,“你这做题做了个寂寞吗?你不怕毛毛撕你的卷子?”
程焰说:“答案一目了然,都不用算。”
毛毛每次讲到哪道题比较难,甚至会叫一声程焰,“程焰你怎么解的?”
从开学到现在,每次毛毛叫她起来,她基本没有说过:“我不会。”
连着两次数学满分,以及平日里程焰对数学的态度,让毛毛几乎都不太抠她的细节,因为大家都在做课后练习题的时候,程焰早就写完甚至可能多刷两套卷子了,她这种变态行为跟数学老大难上课听得都会一做题都废的大家格格不入。
不是没有人观察过程焰学数学的方法,看不太出来,就知道她做题量挺大的,笔记本潦草得谁也看不懂,错题本跟鬼画符一样,标的都是思路和公式,也是除了她没人看得懂系列。
而且她很变态的一点是,大家都是:好累,打死我也不算数学题了。
程焰:累了做会儿数学放松一下。
因为周思言的话,班上哄笑不止,因为不单周思言,其他人也都有感触,跟程焰学数学,真的容易自闭。
毛毛也笑了下,“智商高也得肯学,不然说什么都没有用。不过程焰,英语真的得加强一下,回头我跟你们英语老师交流一下。”毛毛看着成绩表说,看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旁边季时屿的分数,“季时屿同学这次英语满分,光这一科,你俩拉开了四十多分的差距,高考时候,这差距意味着什么你们懂吗?”
不知道为什么,季时屿和程焰放在一起说,那感觉挺微妙的,尤其俩人刚刚还在打嘴炮,一群人顿时又笑起来。
毛毛敲了敲桌子,“笑什么笑,人家考砸了成绩都比你们高。”
大家顿时笑不出来了。
有人问了句,“老师这回第一第二还是他俩?谁第一啊?”
毛毛看了眼,“这次第一是季时屿,年级也是第一,程焰第二,年级排第六,夏天第三,年级第九。”
一群人看了眼程焰,只看到她沉默冷酷的脸色。
周思言也看到了,嘀咕了一句,“我去,我爷爷不会真要哭吧!”
前排季时屿也回头看了一眼,挑了下眉毛。
这次九中联考成绩不太好,下午教务主任拉着一群老师开大会去了。
第一第二节课自习。
教室里嗡嗡嚷嚷,不时有人小声说话,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两栋楼的老师都不在,大家仿佛解放了一样。
前排有些学生受不了,摔着书说:“要说能不能出去说啊!”
广播里在叫班长去五楼活动室开会,沈逸风起身的时候,绕路到程焰那里敲了下桌子,“管管。”
程焰从英语卷子上抬起头来,整个人冷沉得仿佛从冰窖里刚挖出来,她点了下头,却迟迟没有动静,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在鼻尖,目视前方,侧耳听着班上的吵嚷声。
她旁边的人最先安静下来,一个一个偷偷看她脸色,发现她脸色差得很,于是便不说话了,这边安静了,其他地方还在吵,互相扯了下,抬着下巴示意程焰正在酝酿情绪。
声音一层一层弱下来,最后整个鸦雀无声。
程焰放下手肘,淡声说了句,“谁再说话出去。”
一节课就那么安静下来了。
沈逸风回来的还是已经下课了,不少人问他开会开了什么,他耸肩说:“你们的噩梦要来了,军训。”
一群人长长地“啊”了声,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军训这次是拉练式,为了不影响高二高三学生学习,打算把学生拉去九环山军训基地封闭军训,时间不长,只有十天,但据说那边很可怕,之前是武警废弃的训练点,后来被改建成了军训基地,九中一向图省事,基本都在学校里头军训,没想到正好叫他们这一届赶上九环山。
沈逸风耸耸肩,“还有一个消息,校服定下来了,从下个月起,不穿校服一律不准进校。”
校服是开学就开始定的,黑白运动服,春夏、秋冬,薄厚各两套。
但是九中一向对校服卡得不严,除非有活动,虽然学校提倡穿校服,但不穿也没人管,没想到突然之间就改了政策。
“为什么啊?”